一旦阮文动了要买的心思,只怕其他人就会可着劲儿往上叫价,让阮文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买到这些东西。
这或许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你这次回去,还会回来吗?”
荣林的问题更直接一些,阮文甚至把自己住的那套宅院挂牌出售了。
大概是想切断自己与这里的联系吧。
“可能会回来吧。”阮文看了眼本场拍卖会的拍卖品清单,上面记了几个名字,她回头要找的人。
不过等她找来时,今日之盛况早已成为昨日记忆了。
田岛惠子有些好奇,“阮文小姐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
她都以为这个中国女人要定居在东京了。
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东京都远胜于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不是吗?
阮文脸上有微微的苦涩,“我先生的病情一直反复,他之前一直隐瞒我,我现在知道了总得回去照顾他才是。”
田岛惠子闻言一阵怅然,“原来如此,那希望您先生能早日康复。”
虽然这些年来与阮文的交往不算特别愉快,但这位中国女人提供的经营之道的确让造纸坊蒸蒸日上,甚至成为了日本的文化名片。
单是就这件事,田岛惠子觉得自己应该感谢阮文才对。
阮文笑了笑,谢蓟生一再食言,这会儿拿他出来当理由,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对吧?
从拍卖会场离开时,云集的豪车纷纷离去,阮文正要离开。
身着和服的女佣迈着小碎步匆匆过来,喊住了阮文。
“我家主人想要与阮文小姐交流,不知道您这里方便吗?”
阮文看着藤原家的这位佣人,她露出笑容,“那就得麻烦司机送我去酒店了。”
现在日本最赚钱的一个职业是出租车司机,头些天阮文去了趟酒吧。
出来的时候看到那拎着一捆钱付车费的乘客,有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到了四十年代。
法币在上海盛行。
司机一晚上正十万日元并不奇怪。
而彼时国内的工资才多大点。
阮文坐上了豪华的林肯加长版,甚至里面还有一杯茶。
藤原优子的和服依旧是手工刺绣,一针一线缝制的精品货。
上面的仙鹤脖颈细长,仿佛在引吭高歌。
阮文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没想到您也喜欢豪车。”
买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耗资千万买一辆车,对日本的年轻人来说这是日常。
零首付,低利率。
奢侈生活有保障。
藤原优子目光落在阮文身上,来自邻国的年轻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风衣外套,风衣极长,把穿着旗袍的身材完全裹了进去。
本该盘起来的发不过随意打理了下。
似乎刚喷了香水,带着淡淡的木兰香。
“你打算回国了?”
“是啊。”阮文看着车窗外,经济的繁华带动着热闹的夜生活。
外面随处可见年轻人和中年人呼朋引伴,似乎要一醉方休。
“我先生身体不太好,我不能总在外面呆着,再不回去,我家小祖宗怕是都不认我了。”
藤原优子可从不觉得阮文会以男人味中心,“和欧文说了这事吗?”
“当然。”
阮文笑了起来,“我住的那宅院还是他送我的,本来说还给他,结果他说让我直接处理了就是。我已经挂牌出售了,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来问。”
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最近就住在酒店,等好消息就是。
藤原优子拧了拧眉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酒店那边,瞧着阮文下车,她这才来了一句,“祝你一路顺风。”
阮文回眸看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我也祝您一切顺利。”
……
石川有纪瞧着阮文最近把手里的股票相继卖出后竟然没再买入,他觉得不太对劲。
过来找阮文时,就看到阮文正在和她的朋友说话,“我那边房子也卖出去了,下午去签合同,晚上的时候我去大使馆那边住,明天随着大使馆的专机回国。”
阮文小姐要回国?
石川有纪有些失落,依靠着这位大客户,他这两年过活的非常好。
如今他要走了,自己这个证券经理人怕是往后不能再偷懒了。
察觉到她的证券经理就在一旁,阮文换了个语言,“日本股市不太安全了,你手里的股票这两天能抛售就抛售,把这些钱尽快兑换成美元。”
赫尔斯点头,“我知道,那你不再回来了吗?”
东京最大的证券交易所。
阮文在这里待了三年。
几乎每个工作日都能在这里看到她的身影。
“赫尔斯,我在这里的这三年,你知道这里换了多少面孔吗?”
这里的证券经理人,三年来走了半数以上。
阮文不是这里的员工,却比一个新进的员工还要熟悉这里的一切。
“我会回来的,只不过到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赫尔斯搞不懂阮文究竟在考虑什么,但他很快就去处理手头上的股票了。
相较于阮文的稳妥,赫尔斯有着截然不同的选股策略。
他的策略不见得多稳妥,但能赚钱。
股市里捡来了数亿美元的身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