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爷子退下来之后,汪家子女的工作势必受到影响,到底是人走茶凉,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置之不理的事情。
“我知道她着急,可那也不能总把邪火往我身上撒吧?”
阮文瞥了一眼,“那照你这么说,日子没法过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罗嘉鸣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他觉得现在不对,很不对。
“阮文,我们过日子不可能总是那么激情燃烧,最后还不都是变成了白开水?虽然没有当初那么沸腾有滋有味,可谁又能离得开白开水呢?”
没了那入火的激情他们依旧可以继续过日子,“我并不是说我不爱汪萍,只是感情经不起消耗。”
阮文赞同这话,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如果这人是祝福福呢,你也会这么严苛吗?”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可这一套,阮文向来不在乎。
她的话不能再明白,“要是我没记错,当初你可是一而再的为祝福福辩驳,甚至为此怀疑谢蓟生。我想知道,如今你又为汪萍开脱了几次。”
阮文不是心理学家,她并不想处理这些感情上的事情,有这时间倒不如跟他哥或者谢蓟生好好聊聊,新生产线的事情。
可这事牵扯到汪萍。
“罗嘉鸣,色衰而爱弛,这很正常。可是别为自己找那么多理由借口,这并不坦荡。”
罗嘉鸣几乎是下意识地辩驳,“我没有。”
他只是最近一再的被这么憋着一口气,心里头不舒服罢了。
只不过阮文的眼神总是这么锐利,似乎早就看穿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这让罗嘉鸣又有些惶恐,“我知道她事业心重,当初我就知道,我也不是觉得女人追求事业不好,可是阮文,她是汪萍不是你,没必要处处跟你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知道让你去说她也不合适,可我压根不能提这件事,一开口她就跟我生气。”
好像自己瞧不起她似的。
怎么会呢。
罗嘉鸣敢发誓,他从来没有瞧不起汪萍的意思,哪怕她曾经犯了一些很低级的错误。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能挽救就很好。
阮文看着一脸郁色的人,她指了指门口。
罗嘉鸣顺着看过去,瞧到站在那里的人时,他整个人都傻了眼。
“汪萍,我……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就……”
“我想的什么样?”
汪萍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我在听,你说就好。”
她不是就在这里吗?
儿子周末出去郊游了,不用担心两人的争吵会影响到孩子。
这样挺好。
罗嘉鸣看着那平静的脸,忽的觉得有些难过。
他宁愿汪萍跟自己发脾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阮文看着站在那里的两口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尽管最开始她并不觉得罗嘉鸣配得上汪萍,可这些年下来,这人是最适合汪萍的。
真要是找个门当户对的,汪萍怕不是早就离婚千八百次了。
毕竟她性格太过强硬。
并不是说强硬不好,但是在婚姻中总需要有人做出让步。
看着僵持着的两人,阮文打破了夫妻间的静寂,“汪萍你来的正好,给我长长眼,我有些拿不准这几个颜色哪个更好看些。”
阮文这是给他们两人台阶下。
汪萍看着坐在那里的人,“你也过去看看。”
她像是女王一般发号施令,让罗嘉鸣忙不迭的应下。
“你这又是在捣鼓什么?”
“做旅行包啊。程佳宁不是头段时间收购了一个轻奢品牌吗?程先生等着看她成绩呢。这不问了我两句。”
汪萍觉得阮文和香港那边牵扯的有些太多。
“轻奢品牌做旅行包,你不觉得奇怪吗?”
阮文笑了起来,“那做手包?还能竞争得过那些大牌?我们想要占据市场,当然得另辟蹊径。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我之前找美院的人做了些设计,总觉得还差了点。”
汪萍看着那些手稿拧着眉头,“我对这个没什么概念,怕是给你拿不了什么主意。”
她都快把拒绝写在脸上了,阮文倒也不介意,“正因为你没什么概念,所以我想知道你怎么才会花钱买。”
阮文要的是纯顾客的反应,这种体验刚巧汪萍能够给她。
这话让汪萍有些迟疑,“我……不会买。”
她向来对这些身外之物没什么兴趣,而且轻奢品牌也不是自己能消费起的。
她刚说完,手被人抓住了,“你不是说想要一套十二生肖的印章吗?阮文你们这设计能定制吗?要是十二生肖各一个,倒也挺好玩的。”
十二生肖各一个。
阮文笑了起来,“还真是,不止一个,可以弄很多。”
她倒是有了些想法。
这些设计稿远远不够,还得再来。
阮文撇下院子里的两口子,她进屋去跟程佳宁打电话。
庭院里。
罗嘉鸣看着那一株早已经凋零的牡丹花,他小心捏了下汪萍的手,“是我不好,知道你心情不好该顺着你才是,别气了,生气伤身体。”
他小心晃动着汪萍的小指,“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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