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她的时候吗?
程佳宁觉得阮文也太过于淡定了,淡定的有些不是人。
“你忘了你还在美国的黑名单上?”
尽管阮文在美国的那点资产并没有被冻结,可是她不能去美国,甚至连日本都不太能去了。
要她说日本也真是够狗腿子的,一个广场协议把日本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财富收割走,结果还得配合美国的行动盯着阮文。
难怪一代代的都长不高,跪着的人他配吗?
配个狗屎!
“既然人家都提出要我去了,你说我要是没了,屎盆子会扣到谁头上?”
“当然是美……”
程佳宁指甲抠在手心,“阮文,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个。”
凭什么?
要是阮文想要过好日子,她可以比任何人过得都舒坦。
可现在呢?每天忙的要死,不是在飞机火车上,就是在去机场火车站的路上。
大概比寻常人稍微好点的就是每天在吃的上面绝不亏待自己。
就阮文那挣钱能力,她当然不需要亏待自己。
就像是现在,她完全不需要理会美国人的要求。
干嘛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
阮文低声一叹,“当初就说你何不食肉糜,怎么这些年来还没长进?傻姑娘你知道那货船现在在哪里吗?”
程佳宁不太乐意听这话,“不就是在阿曼湾滞留嘛。”
“是啊,那你知道现在七月下旬,海上温度有多高吗?高达五十度,甲板上跟蒸笼没什么区别,船员们都不能上去透风,只能呆在船舱里。更重要的是船上的淡水和食物最多只能维系十天,他们需要定期停靠岸边,这样才能保证有足够的淡水和饮食。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国内迟迟没有回应,你说那些船员们会怎么想?”
程佳宁知道,阮文有一颗圣母一般的慈悲心肠,“可你也不能这样冒险,你别忘了你还有家庭和孩子,你难道就不能为你先生你女儿考虑下吗?”
万一,回不来呢。
“元元在外面玩的还挺开心,小谢老师那里我已经跟他说了。”
阮文说这话时神色温柔,“我会尽可能的回来,毕竟人生路还挺长,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你。会不会说话!”
程佳宁恨不得立即冲到庙里去求神拜佛,让各方神明保护阮文。
她第一次吼阮文,换来的却是对方宽容的笑,“不用担心我,真要是出事了你不该高兴才对吗?不会再有人骂你了。”
程佳宁觉得眼眶一酸,可我不想你出事啊。
看着挂断了的电话,她连忙往外拨电话。
这些年来她其实也有积攒一些人脉。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凡有一点用处,那她也会心安许多。
……
阮文出发前又联系了几个人,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离开。
因为是第一波去现场处理这次事件的人员之一,国内安排了专机。
从首都直接飞往阿联酋。
启程前,汪萍匆匆赶来,执意要与她一起去。
“你别闹。”
汪萍向来倔强,“你以为我过来跟你开玩笑的吗?”
她过来,自然不是为了走个过场。
可是……
“汪萍,你不需要去。”
她还有家庭孩子,还有她的事业。
不应该去跟自己冒险。
汪萍笑了起来,“我跟罗嘉鸣说好了,他亏欠谢蓟生,我二哥他也亏欠你们。至于我的事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不太如意,想出去散散心,之前罗嘉鸣就跟我说不如调岗。我要是这次能平安回来,我就考虑换个岗位,说不定就是去外交部。”
后面这话,纯粹是借口。
她执意要去,就是为了弥补阮文。
为罗嘉鸣,为汪成武。
那是她的丈夫,她的兄长,自己总得做些什么才是。
“你就当我是你的秘书,我不会乱说话。”
她工作那么多年,做事也是有分寸的。
不会给阮文惹麻烦。
阮文低叹一声,“那好吧。”
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谢蓟生安排的。
有了汪萍,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护着汪萍的安危,不是吗?
……
专机抵达阿联酋。
当地大使馆的官员来机场接机。
航班路线被泄露,机场也有很多记者。
这是一则国际新闻,其他国家的记者纷纷前往一线争相报道。
外事管理司的耿司长看到这情况时,眉头皱成了一团,“又被人出卖了消息。”
汪萍看了眼,她想起美国人的说辞。
被人出卖消息不止一次。
如今又遇到这情况,等回国后,是得好好整治一番了。
阮文倒是气定神闲,“我放出去的。”
耿司长:“!!!”
汪萍:“……为什么啊?”
阮文笑了笑没回答。
她也有自己的情报网,那是盖伊·布兰特留给她的“遗产”。
能够准确的刺探出消息,得到信任,成为一个细小的肉刺。
不能像盖伊·布兰特那样位高权重,但也足够了。
毕竟每个人的使命不同。
只是这事,即便是谢蓟生阮文都不曾说,如今也没有告诉汪萍和耿司长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