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鲑鱼。”狗卷棘闷声闷气地应下。
掀起眼帘,尾崎红叶静静地注视着他,“既然妾身已经说了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那么妾身也有一些问题,需要你的解答。”
“你家里人对你和凛夏之间的事情,是什么看法?”
“有想过要结婚吗?”
“孩子的事情考虑过吗?”
一连三个问题,直把狗卷棘砸得晕头转向。
他低着头,急得眼角都泛红了,抓耳挠腮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终他还是用一连串的“木鱼花”作出了回答。
看他说话实在费劲,尾崎红叶遥遥指着他手中的手机。
她的态度明显冷淡许多。
“你尽可以打字说明。时间够用。”
听出她的语气不妙,狗卷棘斟酌着内容,飞快打完字,给出自己的回答。
[他们知道,没有反对。]
[关于结婚……乱步先生提过一些意见,我觉得都可以。]
[至于孩子,应该不会考虑。]
审视着狗卷棘的答案,尾崎红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她此时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果然啊……”
红发女性素着一张脸,最后扫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不安又紧张的少年。
“哪怕是凛夏,也无法逃脱被欺骗的命运。”
爱。
这是一个再迷惑不过的词语。
就如同自己曾被那份光明灼伤一般。
夏日的雏鸟也会被这场秋日的暴雨打湿羽翼,再也无法于高空翱翔。
“你们这些人啊,真会说谎。”
尾崎红叶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太宰治。
“若不是和你还有凛夏达成了交易,现在我就会把这两个小子杀死,随后带着她们回到港口黑手党。”
“敦君很耐打,大姐头想要出气的话,尽可以多打几次。”
“倒是这个孩子,真的死在你手里的话,凛夏绝对会生气的哦。”
黑发青年状似苦恼地摊开一只手:“大姐头也不想横滨出现‘百鬼夜行’之类的事吧?”
“现在会为此感到的痛苦,不过是暂时的。”
“而长此以往,毒药在血液中扎根、生长之后,再割除下去……”
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尾崎红叶浅浅抿了一口。
“可比现在痛苦得多。”
“毕竟是凛夏的选择。”太宰治走到狗卷棘身后,拍上他的肩膀,“大姐头刚才不还说过‘凛夏看人的眼光果然要比镜花准得多’吗?”
“还是说……大姐头不信任凛夏的能力?”
“你会处理后续的,对吧?”尾崎红叶答非所问。
轻笑一声,太宰治双手抱胸道:“不止我,乱步先生也做好了准备。”
红发女性放下茶杯,“带着这个小子从妾身面前消失。”
“那大姐头好好休息。”
太宰治拉起狗卷棘,推着他走出医务室。
直到关上了医务室的门,太宰治才笑眯眯地问道:“我能有幸得知狗卷同学刚才的回答吗?”
犹豫片刻,狗卷棘再次调出便笺,将编辑记录恢复后,递到他面前,“金枪鱼。”
“原来如此。”
只匆匆瞥上一眼,黑发青年便彻底捋清楚了刚才尾崎红叶表现出的杀意到底为何。
“请狗卷同学转告凛夏,社长让所有人都在旧晚香堂集合。”
“鲑鱼鲑鱼。”
狗卷棘收回手机,依言给凛夏发去信息。
他刚准备转身离去,却被太宰治拽住了衣领。
“狗卷同学也算在‘所有人’内的。”
黑发青年笑得很是温和,然而这个笑里没由来地透着一股子危险。
“虽然我并不介意让你和大姐头一起留在这里,但我刚才说的可是难得的实话。”
“在这个时候,凛夏绝不可以成为另一个不稳定因素。”
向妖怪们传达完找出“泉镜花”的命令,巫女殿下便收到了来自男友的信息。
“旧晚香堂……”少女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怎么一回来就要开战了。”
她收起手机,乘坐电车,来到了上午曾逛过的商店街。
取下自己和狗卷棘试戴过的猫耳发箍,凛夏纠结片刻,最终还是集齐了所有颜色。
店主找出纸袋,把发箍和其他物品一同包装好后,递给她。
接过纸袋,她左转右转便来到一个废弃的地下通道入口处。
将沉重的铁门拉开一条缝,少女闪身钻了进去,随即铁门再次关闭。
她走过地下通道,迈下最后几节台阶,便看到了四散着坐在讲堂里的侦探社众人以及自己的新晋男友。
凛夏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坐到狗卷棘身边,“我回来啦!”
“鲑鱼。”狗卷棘弯起眉眼应答道。
少女把手上拎着的纸袋拆开,从中取出一黑一白两个猫耳发箍,还有特意选购的一次性口罩。
她先是给自己戴上了黑色的猫耳发箍,随后便将白色猫耳发箍推向狗卷棘。
“爸爸一会估计会来,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
说着,凛夏拆开口罩的外包装,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
白色的口罩表面被印上了猫咪的下半张脸。
戴在脸上的话,大概看起来会和猫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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