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我就呵呵了,你还知道我受累了?谢谢啊!
他一点没跟他客气,由着周斐琦伺候自己吃饱喝足,而后瞪着他,五指张开,一把拍到了他的胸脯上。
周斐琦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一副快哭的表情,道:“五天不行,我受不了,会,会憋坏的!”
高悦扯着嘴角,甩给他一个你想得美的眼神,又指了指天,然后就拉上被子,倒头继续睡。
周斐琦傻了两息,随即哀嚎一声,扑到高悦身上,抱住了连蹭带求,道:“好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五个月我真得会死!”
高悦嗓子疼得说不出话,但这并不妨碍他和周斐琦沟通,只见他抬起手肘一下顶开了趴在身上的大狗,再抬起腿一脚把周斐琦蹬下了床。他抱着被子瞪了周斐琦一眼,再指了指大殿的门,就再也没理蹲在地上哭丧着脸的人,安心睡了过去。
周斐琦五指张开,盖住脸,认命般长长叹息了一声。而后,他站起身,重新叫人进来,换了一套朝服,走之前仍然不死心,单手支着床,一手搬过高悦的脸,重重嘬了一下他的嘴唇,发出了一声令所有人听见都连忙屏息凝气的‘巨响’。当然又被吵醒的高悦在他手上啃出了一排牙印,做为对他恶劣行径的惩罚了。
这一日,皇帝上朝破天荒晚了一个时辰。
不过,百官们也早都听说了昨日皇帝的壮举,对此也都表示理解。而且,像刘尚书、李尚书这等两朝元老对此甚至很是欣慰,颇有一种吾家有孙终开窍的放心感,想来,这下皇家子嗣的问题应该快能解决了吧。
同样对此颇舒心的人当然还有太后。
她昨日把周斐琦臭骂了一顿,最后闹得母子之间有些僵,原本都不指望什么了,没想到周斐琦转脸就干出了那样一件轰动整个后宫的大事!看来这个小子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高家那个哥儿也行,只要生得是周家的血脉,是她的亲亲皇孙,她现在也就不再多求什么了,先来一胎再说!
太医正贾启到底是太后的人,今日给高侍君诊过脉后,就又被玉竹给叫去了永寿宫。他知道太后要问他什么,这次他终于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了。
果然,太后见他点了点头,脸上虽然笑得有些淡,可谁也看得出那心里是真得美。若非昨日皇帝和太后闹了不愉快,想来这脸上的笑定然早就压也压不住了。
自古婆婆看媳妇,有的时候看得真不是媳妇本人,而是盯上了他的肚子。
太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起来,她冲玉竹使了个眼色,玉竹立刻带着宫人们退出了大殿,关上门后,屋里只剩太后和贾启两人,就听太后道:“高毕焰的情潮可推算出何时来吗?”
贾启心里咯噔一声,谨慎答道:“高毕焰幼时伤了元气,前些年又多以药物抑制情潮,情期并不稳定,这时间臣一时也推断不出。”
“嗯,”太后点了点头,又道:“汤池那方子宫里用了许多年,后宫依旧无所出,哀家看着也该换换了。这事呢,就交与你一人,你可明白哀家的苦心?”
贾启连忙跪地,额头触地,郑重道:“太后一心为大周皇室,微臣定当用心辅佐,愿为太后鞠躬尽瘁,死而无憾。”
“快起来吧,”太后脸上又带了一丝笑容,“哀家只盼着周氏子嗣昌盛,可不想闹出人命。你呀,可别会错了哀家的意。”
“那是,那是,”贾启边起身边擦汗,“微臣愚钝,多谢太后指点光明。”
“你明白就好,”太后点了点头,“这事可得方方面面都仔细,如今皇上难得有个喜欢的人,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可都在他一人身上,哀家还是那句话,你们太医所可得仔细伺候。”
“谨遵太后圣谕。”
贾启出了永寿宫,刚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就再次迎面遇到了淑贵妃。他连忙避让躬身行礼,只觉得今日的淑贵妃与上次见时已大不相同,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
李荣儿形容憔悴自然也很其它嫔妃一样,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皇帝突然性情大变,玩出了那么大的一出儿戏,搁在哪位久盼君恩而不至的嫔妃身上也绝对不会好过。都说皇帝应该雨露均沾,可这嘉懿帝的后宫却一直干旱无雨,原本大家都一样在受旱灾也就相安无事,这冷不丁的突然高家的地里雨水丰沛,其余人再受这旱灾可就是倍加煎熬,心理失衡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昨日李景带梁辰和孩子进宫,永寿宫偏殿却闹了‘地震’,小娃娃似乎被吓到了,当晚太后便留了梁辰和李珍小宝宝住在宫里,让李景这个外臣独自出了宫。李荣儿当时在安顿四番美人,赶来的时候李景已经走了,她没能见到兄长,得知兄长今日还会再来,这便早早得过来等了。
周家子嗣的问题如今有高悦‘挺身而出’,太后心里有了盼头,对淑贵妃也就没那么多要求了。这要求一放低,自然再见她也就和颜悦色,拉着侄女的手一番关怀到是真有几分普通姑侄间的亲情。
可是,李荣儿今日气色不好,太后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哪里还真能看不出是为什么,便笑了笑,道:“可是因昨日之事闹心了?”
李荣儿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太后又道:“哀家早就说过,早晚有你着急的时候,不过,这事儿也急不得,哀家当年能登上后位也不是一时着急就急来的,你还年轻,这人生的路啊,还长着呢。再说了,陛下他呀,未必就不想着你。你看他封得那个乔良人,虽说住在良人所,名义上是归高毕焰管,可这宫里谁不知道,他是在帮你协理后宫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