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快放手!”咸钩卷卷眼含泪花,用力挣脱高山国二公主的拉扯,“我总要亲眼看了才知道!”
“我跟你一起!”
那二公主说着反手握住咸钩卷卷的手腕,拉着她冲到被手持长棍的太监们围住的一处角落。
这处灯火照不进来,众人只能隐约看清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竖立着,正在‘嘶嘶’的发出声音。
咸钩卷卷一听这个声音,眼泪直接流下来,立刻喝止太监:“你们都让开,不要伤到它!”
太监们一脸懵,实在不明白咸钩容媛这会儿为什么会护着这个畜生,难道比起这危险的蛇,他们这些人不应该更被担心吗?就算是互相伤害,他们在这蛇面前,也是弱势群体好吗?
好在高山国的二公主脑袋是清醒的,听咸钩卷卷说了不得体的话,忙圆场道:“你们都让开吧,别被这畜生伤到!”
“它不是畜——”
“你闭嘴!”二公主扭头瞪了咸钩卷卷一眼,随即弯腰撤下一枚茉莉花的叶子,只见她将那叶子对折后抿唇叼住,紧接着一支悠扬的乐曲便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这曲子节奏鲜明,每一会儿众人就见到那黑影随着曲子左右摇摆起来,好似闻曲起舞般,一点点自黑暗的角落里移动了出来。
至灯火照耀处,众人看清这黑影的真面目后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好大一条蛇!!
众太监连忙后退,能躲多远躲多远。
只有咸钩卷卷拼命甩开了二公主的手,一下子向那大蛇扑了过去,边扑还边喊:“蛋黄!!”
“笨蛋!”二公主顾不得许多,说话间去拉咸钩卷卷,叶子自她唇间飘落,曲子因此中断,那蛇一瞬恢复清明,突然张开大口露出獠牙以迅、雷之势向咸钩卷卷袭来!
二公主气得低骂了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手指翻飞间众人只见一道寒光自她指尖被弹了出去,竟是一枚毫毛般的小针,那小针噗地一声打进了大蛇的身体,那蛇在空中抖了两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之后它似乎是要向二公主爬过去,被二公主手指一翻竟是隔空控制着它随着那手指翻转,肚皮朝上翻在了地上。
二公主随即手指点了一下,那蛇原本在原地呈S型浪动,这下也一动不动了。
咸钩卷卷走上前,看了那蛇一眼,突然扑到二公主怀里,大声痛哭,道:“我的蛋黄真的死了?!它被大周的人杀了!!他们还取了它的蛇胆!取了它的蛇胆!!!”
“你给我闭嘴!”二公主睚眦迸裂,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然而就在这时,储秀宫的大门口,被人推开,一行人打着灯笼,簇拥一人走了进来,院子里的人一见来人,连忙跪地行礼,那几位站在自己门口看戏多时的美人也终于走了出来,给来人见礼,口呼:“参加毕焰君。”
高悦淡淡地道:“都起来吧。”说罢,他便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高山国二人,道:“本君听闻储秀宫有人纵蛇行凶,想来就是你们了?来人,给本君压下去!”
“等等,”说话的依旧是二公主,她上前一步,将咸钩卷卷挡到身后,道:“高毕焰恐怕误会了,储秀宫这里没有人纵蛇行凶,只有蛇欲行凶,被人制服。”
“哦?何人治服,如何治服?”高悦不疾不徐地问。
“蛇是我治服的。”二公主道。
“你?”高悦挑眉,满脸不信,道:“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治服大蛇?别告诉本君你还会御蛇之术?”
二公主想到了什么,本来是想承认的,话到嘴边又咬住了,沉默着没有答。
高悦冷笑了一声,对身后跟着的侍卫道:“把他们压入大狱,另外搜宫!”
这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四散开来,可是当两个侍卫走到高山国二人跟前要捉拿他们时,那条原本定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蛇突然一个翻滚爬了起来,张开大嘴,便向侍卫咬来——
就在这时,一枚树叶破空而来闪电般刺入了那蛇的七寸。
二公主见此,‘嘶’一声,咬牙忍痛,众目睽睽大家都看到她两根食指突然崩开数道小口,鲜红的血液顺着那些口子一滴滴滚落下来。
那蛇被树叶钉在地上,正疯狂扭动。
众人唏嘘震惊,高悦却对愣住的侍卫道:“压人!”
这时,有一侍卫拿着一个布袋匆匆跑了过来,那布袋上绣着高山国的旗帜,侍卫道:“袋里有蛇鳞,应是装蛇的物什。”
“二位,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是非不分!”咸钩卷卷气得大吼,心里的委屈已经快要爆炸。
高悦却依旧面无表情,侧头问一旁的几位美人,道:“本君来之前听到有人大哭大叫,敢问各位是谁人在哭,叫了什么?”
赵美人怯怯开口,“回禀毕焰君,是咸钩容媛,她说蛋黄死了,被大周的人杀死了,还取了蛇胆。”
“嗯,”高悦道,“你自己刚说过的话就忘了吗?据本君所知,你入宫之后,宫里杀死又取了蛇胆的蛇,就只有一条,便是那条企图袭击我和陛下的绿蟒,那条蛇原来是你的!”
“不是她的。”二公主还企图狡辩。
而咸钩卷卷却已经泪珠子断线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咬着嘴唇,摇头,想说什么却语不成声了。
这会儿的高悦就像一位铁面无私的包公,根本看不见那些眼泪似得,道:“人证物证聚在,压去大狱,严刑拷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