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太后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李公公,道:“你这张嘴倒是越老越会说了。”
玉竹也笑道:“李公公今日怕不是糖吃多了吧?”
“诶?玉竹姑姑怎么也开老奴玩笑了?”李公公大概是怕再被太后和玉竹继续‘涮’下去,忙转移话题,道:“说到年轻有为,太后您恐怕不知,老奴听说,今日高毕焰宴请了后宫的所有嫔妃,又于宴会后给各宫妃嫔都派了任务,看那架势,恐怕是要重新整顿了。不过,最好笑的是,他给菡嫔派的活儿,真是能让人笑上三天。”
“什么活儿啊?”玉竹好奇地问。
李公公见太后也明显感兴趣地望过来,就说:“你们肯定想不到,高毕焰把菡嫔派到了御花园数花,哈哈,老奴一想起菡嫔那个性子,这伙计可真是‘对症下药’啊!听说,菡嫔从景阳宫回到咸福宫没多久,咸福宫就派人去了太医所请太医,好像是菡嫔不知被什么把手扎了!”
“害,她呀,估计是闷头砸东西了吧?”玉竹不以为然地说,而后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句:“最近咸福宫好似常请太医,太后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查看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太后想了想,道:“哀家老了,这些事也管不动了。如今哀家也把管理后宫之权交给了高毕焰,你抽空把这事给他通个气儿吧,具体该怎么查,需不要查让他看着办就好。”
“是,奴婢明白了。”
几人边说边走,从杨柳岸兜了一圈儿,再次回到锦鲤池的时候,有小太监迎面跑过来禀告,说‘高毕焰前来求见,现下人在永寿宫里头等着呢。’
太后一听,冲身后两人笑了笑,道:“还真是说孟德孟德就到,那咱们快走吧,可别让这孩子等太久了。”
高悦在永寿宫里坐了不大功夫儿,太后便带着玉竹和李公公遛弯儿回来了。一见他,太后略显疲倦的脸上就浮现了笑容,高悦似乎被太后的笑容感染,唇边也荡开了笑意,他边起身行礼边想,看来太后对自己是比以前更认可了些,因为她最近见到自己时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跟以前那种笑容不大一样,看得出来是真心高兴。
这对高悦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因为太后越喜欢他,他的这座靠山就越瓷实,将来的路也会越发平坦。当然,现在这种喜欢的程度还是不够,高悦想着今日之事,若自己办得漂亮,恐怕他和太后的瓷实指数也能跟着更上一层楼。
行完礼后,高悦边扶着太后往大殿里走,边道明了这次的来意,他说:“太后娘娘,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跟您报个备。”
“报备?”太后砸么着这话,轻笑出声,道:“你呀哪儿来这么多新奇的点子?说吧,你是不是准备要去闯个什么祸?怕哀家之后罚你呀?”
“不是呀。”高悦当然听出来太后再跟他开玩笑,不过他可不是要去闯祸,这个也得提前打个预防针,就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自己今日之举的几重用意,末了他笑眯眯地对太后说:“……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下去,您呢,以后就是咱们后宫的董事长了,我和所有嫔妃都是您手里的棋子,您想让这棋子干什么,棋子就得听话去干活儿,不然就要面临被赶出宫去的惩罚!”
他说话时,已从袖子里,将那叠画押签字的纸递给了太后,其中还有一张,他自己临时画的后宫组织结构图,只不过称谓上都是古今双标,看起来倒是一样的直观,一样的一目了然。
太后这次看得很是仔细,一张一张地翻过,每个人的职责和任务以及罚则都一一过目,最后看过那个现译古版的组织架构图后,太后脸上的严肃慢慢被笑容取代,只不过,她看高悦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却没给表扬,而是说了他一句‘小滑头!’
“啊?”
高悦愣了下,实在不明白自己这番表忠心献爱心的行动中有哪一点算得上滑头了?!
太后一看高悦那呆迷的神情就猜到,高悦估计自己没有发现——这些后宫嫔妃的签字单里,唯独少了他自己的!不过,高悦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要做她手里的棋子这种话他既然敢说,那心里必然是想得通透又明白,也肯定是心甘情愿——这些太后都不会怀疑,但是,太后看完高悦给妃嫔们定的任务后,就是觉得这里面少了一点儿最关键的任务——好吧,不论高悦是否是出于私心,才没给嫔妃们安排,但这件事,不能在脱下去了。必须尽快给她办了!
于是,太后就道:“怎么没有你的签字啊?”
高悦这才恍然,连忙解释道:“我过几日或许要去户部任计相了,在后宫的时间恐怕有限,因此才没有写。”
“哦?”
这事太后当然也听说了,不过那个时候不是说百官们还不同意吗?而前几天,户部要人时,皇上又不同意了。难道是明修贱道暗度陈仓的计策不成?这个皇儿,还真是——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不错!有长进!
太后在心里又是对周斐琦一番大肆称赞,毕竟她这辈子自己没生,周斐琦作为养子,却也更甚亲子,她为数不多的母爱全都给了这个孩子,如今孩子是真长大有出息了,做母亲的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不过,不在后宫待着,太后也不准备让高悦‘打白条’,于是,笑眯眯地对高悦说了句‘哀家给你派个任务,你也给哀家签字画押,不然显得哀家有偏有向,凭白让人背后嚼你的舌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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