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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能侥幸而活,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那人显然听不进崔晗所言,只是双目憎恶:“你以为我与你这魔头一般冷血无情!满门覆灭,我也绝不独活!只是临死之前,我也要拉你陪葬!”
    崔晗怒极反笑,他右掌凝力:“想要本尊不得好死之人多了去,你就与他们到地府排队去吧。”
    那人眼中的愤恨逐渐被恐惧所掩盖,就在崔晗正欲出手之时——
    “师兄!等一下!”
    于迢迢匆忙上前,瞧了一眼这些弟子:“师兄,我有话想问他们。”
    这群人虽说是来复仇,但也只是一群毛孩子,才摸到了魔域边界,就被人逮住了,魔界应当也没什么损失。
    崔大魔头收了力,轻哼一声,勉强算是答应。
    于迢迢转而问那弟子道:“你说他灭了你们门派,你可有证据?”
    那人言道:“我们门派素来与人无冤无仇,除了那魔头还会有谁?!况且,。那魔头离开后还特地在我门派石柱上刻了名字!”
    于迢迢皱了皱眉:“我与他这些日子一直呆在魔域之中,哪也没去,更不可能会去灭门,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那人看着于迢迢身上的衣服,虽不是特定门派校服,但也是只有修士会穿的道袍,显然是仙门中人,如今却替崔晗说话,当即怒道:“你投靠魔界寻求庇护,自然会是给那魔头说话!”
    于迢迢心中暗恼,她本欲将话说清楚,说不定还能留他一命,谁知这人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连半句也听不进去。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立马就被崔晗拉住了。
    “无需和他们辩解,多费口舌罢了。”
    他转身带着于迢迢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一旁的赤罗摆手,“先别杀,押下去。”
    赤罗得令,立马把人带下去了。
    于迢迢跟着崔晗回宫,她跟在他身后,突然开口:“那些事,不是师兄做的。”
    她没有疑问,而是肯定道。
    “嗯,”
    崔大魔头点头应下。
    果然如此。
    她忙不迭上前伸手拦他:“那师兄方才为何不辩解!?”
    可那人拉下她相拦的胳膊,语气平淡:“辩解了就如何。”
    “他们不会信的。”
    语闭,他信步离去。
    “可、可是……”
    崔晗头也不回:“本尊像是那种闲着没事跑去灭人门的人吗?就算要灭也不会去那种小破分支门派。可是明白的人自然会明白,双眼蒙蔽的人,你再辩解也不会有结果。”
    于迢迢兀立原地,眼睫轻颤,她倔强抬起头:“若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崔晗脚步一顿,突然转身,语意中带了几分怒气:“你又如何知道本尊没有辩解过?!”
    空气突然凝固。
    他仰面,阖了阖眼,“本尊为自己辩解过太多次,可是,没人信……”
    于迢迢的心猛地一颤。
    似是觉得方才语气太重,小废物本就无过,只是想替他正名。
    崔晗立马收敛下情绪,故作轻松道:“如今这天下大乱,那么多人打着本尊的名义行恶,本尊哪有功夫去管这些。不过这对于本尊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反正,本尊的名声已经烂透了。这不是还趁此宣扬了本尊的威名……”
    “小废物,你看如今天下谁人不怕本尊?”
    他似是打趣儿,“不过这些什么烧杀放火,灭人满门之事到还说的过去;可什么偷鸡摸狗脏水也扣在本尊头上,这种离谱之事还有人信,那帮蠢东西还真是无脑无眼……”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瞧见一旁半天没动静,崔晗回头望她,笑道:“小废物,本尊说的这事那么有趣,你为何不笑?”
    “一点也不好笑。”
    重生后的师兄也是如此,对于别人的误会根本不理会、不辩解。
    当初,她在无妄门时就觉得他奇怪。受了委屈,被人误会,平常人自然会不满地宣泄,会极力为自己辩解。
    可他的师兄,总是一副无谓的模样。她开始总以为师兄实在太咸鱼了,殊不知“咸鱼”并非是他本意。是因为尝试过太多,依旧无果,心死后这才放弃挣扎的……
    她耷拉着脑袋,颤声重复:“一点也不好笑……”
    崔大魔头自闭了。
    他分明就是在给小废物讲笑话,这回怎么又给他说哭了?
    望着她通红的眼眶,崔大魔头顿时手足无措,他犹豫了许久,这次终于勉强将两人的脑回路对上同一条线。
    他伸手揉乱小废物的头发,无奈叹声道:“没关系,本尊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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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一过后,崔晗对她似乎更为偏宠,也越来越依赖了。
    翌日一早,于迢迢和往常一般过了辰时出来活动筋骨,她一边跨步出门,一边想着到底该如何处理那群弟子
    可就在这时,于迢迢突然注意到一阵的喧哗声,以及空气中飘荡的浓重血腥气。
    于迢迢脸色登时大变,忙朝声音方向赶去。
    喧哗之处正是昨日那扣留仙门弟子的广场,于迢迢顺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追去。
    只见广场上围聚众多魔族欢呼叫好,于迢迢顺着他们的目光方向望去,只见魔宫城墙上赫然挂着七具血尸!
    那些人身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面孔,可依旧可以辨认出那是被血渍染透了的门派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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