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清岚在休息室坐定后,问道:“那几波人到了吗?”
见对方下意识先看了眼她右手边坐着的刁清霖略见迟疑,她侧头看了眼,就见他正满脸肃然清冷的看着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便转回来眼神柔和的看着自己微露疑惑。
她眼神微动摇摇头,回过头道:“没什么避讳的,直说就是。”
纪明琛坐的挺直,透过她的发顶与刁清霖对视一眼,二人均微微颌首淡淡一笑,便齐齐收回目光专心听着,心里各有盘算。
“吴家人昨天就已经被警方接收,开庭后会直接以嫌犯的身份入场。您之前被设计离校后那几批人也已经到了,包括那个水军头目也作为证人到了,人现在就在隔壁。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提交给审判长,这次庭审,我们万无一失!”
刁清岚点点头,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站起身猛地睁开眼,“走吧!”
九点,一号法庭。
旁听席上一百个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刁氏武馆的弟子,刁家人,柳家人,还有自发前来的群众。
两边架设着的摄像机和直播设备已经悄声开启,简单扫了下席上众人,和被工作人员请上来的,穿着审判服的审判长和一众审判员书记员。
等他们面色肃穆的陆续坐在位子上后,最后把镜头全给了已经就座面色沉凝的黑衣女孩身上。
“师父今天看起来格外冷酷,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表情过,好吓人啊。”
“要是换作我是师父,我肯定比师父更加冷酷激动。等了二十多年终于可以手刃仇人,恨,喜,怒,各种情绪交织,总之,复杂的很!”
“我倒是觉得师父今天的衣着和神态倒像是有种告慰亡者的尊重,和,释然?”
“今天的结果根本毫无悬念,我就好奇坐在师父身边,跟师父穿着同款大衣的男人是谁。连大师兄都得旁听席坐着,他凭什么光明正大的坐在师父旁边啊?那地方一般不都是家人亲属坐的吗?我刚才还在旁听席看到刁家人的脸在镜头里一闪而过呢,他?”
“这人,我记得那次功夫馆的那谁来送帖子的时候他就在师父身边站着,然后有次师父和大师兄去外面吃饭被人偶遇时他好像也在。这次,竟然也在?每次都是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出现,那他的身份…”
“隐藏在师父背后的男人?这不能吧?我不信!师父还没毕业呢,再说了,师父这么强,就算是找,那,那,那也得找个让我们大家信服的人!你看他文文弱弱的样子,搞不好有什么事还得师父扛大旗呢。”
“你们就别瞎操心了,反正这男人不一般。师父既然让他坐那,肯定是信任他。只要师父承认他,就是喊师娘?夫?我也愿意。”
“回神了大家,要开始了!”
嘭!
法捶声一响,本就几近静音的法庭内更是寂静无声。
审判长带着压迫力的眼神缓缓扫过全场,才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高声道:“现在宣布开庭!带被告吴茵茵,吴茉,吴耀阳,马敏丽,吴德,李菊花六人入被告席!”
在庭内众人和直播间万万人的瞩目间,侧门应声打开,六个穿着灰色囚衣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神情麻木的男女,眼神无光的被拷着手铐带进来,啪啪啪锁在被告栏里。
“……”
“什么情况,这,他们怎么成这样了?这不是皮包骨头吗,该不会是苦肉计吧?”
“事到临头竟然还想耍心思蒙我们,吴茉就是刁清茉吧?干的好!就该让她叫回本该属于她的姓氏,卑劣无耻的小偷,竟然还敢暗害我们师父!”
“真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帝都学院的系花,无数校友趋之若鹜的女神,如今竟然变成了阶下囚,杀人嫌犯。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偷来的人生早晚是要还的,那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师父的生活,却被她蓄谋偷走。否则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上得了帝都学院,更别提什么系花女神了!还有那吴耀阳本该是个碌碌无为的普通男人,竟然恬不知耻的靠着女儿和妹妹偷别人的钱财关系,摇身一变成了公司老总?如今他们有这种下场,全是活该!”
“快点审判他们,让他们在监狱里忏悔终生吧!”
时隔几日,甫一见到吴茉和吴茵茵的刁家人和柳家人,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收起眼中复杂的神色。
下意识看了眼右边冷着脸坐着的女孩,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听着身后听众们愤慨嘲讽的议论声,重又恢复冷漠。
不同于观众因为他们外形上的变化震惊和诧异,审判长和工作人员却见怪不怪。听到法庭里闹哄哄的,便嘭的敲了下法捶肃声道:“肃静!”
见无人再说话后,审判长按例核实了双方身份后,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道:“请原告律师说话。”
律师弟子冲刁清岚微一点头,站起来扬声道:“审判长,我方依法起诉状告吴茵茵,吴茉,对我当事人刁清岚女士蓄谋拐卖,网络暴力,勾结涉黑份子故意杀人,绑架等多项罪名,并有其二人亲口承认的口供,和他们犯罪时的录音,转账记录,证人!”
“起诉吴耀阳,马敏丽,吴德,李菊花等人非法囚禁,虐待儿童,勾结人贩拐卖儿童。不当获利钱财,住宅,豪车等价值上亿元。并检举其利用不当之财开办的耀阳公司经营期间偷税漏税,行贿,商业欺诈,压榨劳动力等多项罪名。已向本庭提供证据,口供。并有证人等待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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