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鸡血打没打上,苏容不清楚,至少旁观的刘晓月的鸡血打上了。
拿着自己做衣服攒的钱,跑去读了两年夜校,考上了本市的一所有服装设计专业的大专。
也是惊呆了琴高村的一众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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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许林安开着车,带苏容去火车站接钱春萍跟苏仕伟。
在月台上,苏容一眼就瞧见了穿着大红马褂的钱春萍,远远看去,她娘就像一个红灯笼,想不让人看见都难。
“娘,你这搁哪买的马褂?”
简直就是人类审美的极限。
“咋了好看吗?拿你二嫂做裙子剩的布料做的!你娘聪明不?”
苏容扶了扶额,决定还是跳过这个话题。
上手接过钱春萍手上的行李袋,结果险些被袋子内的动静吓了一跳,脱手而出的瞬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许林安迅速接过。
打开扎紧的袋口一看,竟然是三只活鸡。
“您大老远地带鸡过来干什么?这一路上多累啊,不嫌吵得慌嘛?什么东西这里买不到?”
跟她娘一节车厢的同志们,真的辛苦了。
“累啥?再说这自家养的鸡,老实得很,撒把米就不叫了!快把袋子口扎起来,别让他们飞了。”
说着又上手利索地将袋口扎紧。
“林安给我买的卧票,我睡了一路有啥好累的!这不是惦记着你在国外那啥巴的,估计着也没有咱家的老母鸡,想着给你带两只炖汤喝,好好补补,看你都瘦了!”
苏容顺势摸上了自己的脸颊,她哪瘦了,果然有一种瘦叫你妈觉得你瘦。
边说边跟着人群走出了火车站,待瞧清路边停着的小汽车,钱春萍就是一脸的稀罕,四处摸摸看看,一副要过足了瘾的模样。
这时候路上的车还少,只要驶过了人多的小路,基本上不怎么堵,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苏容家。
经过了小汽车的惊叹,钱春萍看着面前的小洋楼明显淡定了很多。
啧啧的咂了两声,这小洋楼看上去跟他们县里的小洋楼差不多,可放在不同的地方可就大不一样。
想到前两年来,两人还只是住着小平房,现在她家幺幺都住上小洋楼了。这往后还不得住进那啥大高楼里头去!
许林安将车往院子里倒,苏容正领着钱春萍往屋里走,转头就见这回儿一路上话不多的苏仕伟,站在院门口抓耳挠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五哥你干啥呢?怎么不进去?”
“小妹.....我想问问你师范学院怎么走?”
纠结了半天,苏仕伟还是涨红着一张脸开口问了出来。就是有地址,他也不认得路呀。
苏容:??
要是没记错的话,胡海燕好像在八一年考进的,就是师范学院。
苏容眯了眯眼,难怪今儿个一反常态,她还以为他是晕车。
原来是铁树开花了。
几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老太太歇不下来,非给杀了只鸡炖上,待吃过晚饭消了食,苏容就催着钱春萍去休息。
“娘,你今天早点睡,明天我再带你去街上逛逛,顺便陪我去选选址,我想自己开一家品牌店,商标在巴黎都注册好了,就是这个,你看好看嘛?”
说着,苏容拿出一张打印好的a4纸递给钱春萍,上面是她服装品牌的logo。
虽说苏容目前设计的服装,大多都是带有中国风元素的衣物或是旗袍,但是往后她也不会只做这一种风格。
深谙简洁明了的logo才更容易被记住,也不容易审美疲劳,所以,最终版的logo是由AR两个字母进行变形组成。
许林安的公司是容安,她的品牌则是安容。
“好看,咋不好看?”
钱春萍接过苏容手上的纸,对着灯光,左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玩意。
干脆直接放在一边,拉过苏容的手在床边坐下。
“不过幺幺啊,不是娘说你,你看跟林安结婚也有四个年头了,他年纪比你大,处处都宠着你,但是你也得为他考虑考虑是不?就像这次你不声不响的跑出国两年,你让他一个人在国内怎么搞?
再说他长得这么俊,现在事业节节高升,你就不怕有啥子狐狸精出现?往后可不能再干这糊涂事了!”
咳咳,苏容捂着唇险些呛到。
想起前天晚上那一出,怕是来了狐狸精,那男人也只会让她滚。
不过出国这事儿,苏容自觉理亏,她是真以为两人有空间,每天晚上都可以见面,所以这出不出国对他们来说,其实变化不大,谁知道……
苏容垂着脑袋,乖巧地点点头。
见闺女听进去了,钱春萍继续拉着她的手,娘俩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姑娘家事业心重,发展事业是好事,这个娘支持,娘啊就是想问问你,你是打算啥时候让我抱上外孙女?娘可不是催你啊!你别有心理负担,娘就是自个儿心里有个数!”
突然一个急转弯,打得苏容措手不及,白净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泛起红晕。无意识地卷着手里的a4纸,喏喏道:
“四嫂不是去年才刚让你抱上孙子吗?”
“那哪能一样?我要抱外孙女!那小子皮得很,整个一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每天得了空都是我带他,结果周末他娘一回来,就死命往晓月怀里钻,一个眼神都不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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