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最后邵玉清力竭被雪块绊倒,伏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听到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呼呼风声。
又是他的?幻觉么?
邵玉清拍掉身上的?落雪,低头看看被冻得发青的?手指,有?些麻木的一?步步走远了。
这若是叫曾经的?林成看见了,只会心疼得不行,而后马上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将手回暖。
他?总是将他?捧着含着费尽心力的?护起来,生怕他?受一?丝委屈,哪怕任他如何?作也不会?反抗。
所以他才有?那样的底气,认为自己如何?林成都不会?离开。
但是他却真的?走了,不要他?了。
于是他这才发现,除了林成,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那般真心真意毫无保留的?对他好了。
经年寒凉伴孤生,至此才知昔人难能可贵。
天气真冷啊。
冷得彻骨。
林成抱着狐狸到隐秘小巷里,那里几乎门挨着门,墙挨着墙,确实狭窄逼仄,但也不易被人发现。
推门而进,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林成对墙面视若无睹,关上门便径直朝着大墙而去,直到身形没入墙中不见踪影。
入目是暗紫色的天空,林成知晓他?们回来了,顺着熟悉的?路径回那魔都里那不大的杂货铺里去。
魔界里的?冬季比人界还要冷,堪称酷寒。
林成到店铺后方两人住的?屋子里烧起火炕,把醉醺醺的夏地放上去,见对方扭动几下,窝到被子里去了。
林成用锦被将他?裹紧,去小库房里看那群被小心翼翼温养在灵力罩里的?鱼,伸手取了一?条出来,晚上做红烧。
寒风凛冽,那力度大得似乎要连同?屋顶也一?齐掀去一般,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
夏地是被一?阵香味馋醒的?,他?动动鼻子,四肢并用的爬下床去拱开门,只瞧见林成挽起袖子穿着围裙,在给他?做饭。
“好香。”夏地跑过去蹭他?的?腿。
“去桌上罢,快做好了。”林成往碟子里盛菜。
夏地爬到椅子上两爪搭着前桌,眼巴巴仰着头等吃。
林成笑了笑,将做好的菜端上桌去,瞧见夏地呜咽呜咽的吞着口水,却还在等他?坐下来一起吃。
林成揉揉它的?脑袋,将饭盛好了放它面前,夏地小拱一口,顶着鼻尖的?饭粒朝林成呜呜叫着给他?夹鱼。
林成将肉夹到他的?碗里,支颐看夏地吃得欢快。
吃饱喝足夏地躺炕上不动了,团成一?团看林成收拾桌子去清洗碗筷。不一?会?儿床上的?狐狸难耐的?扭动片刻,变成个青年,磨磨蹭蹭下床来贴到了那个人身上。溅飞的?水珠顺着林成的?手臂滑落,被手臂上盘虬微微突起的青筋改变了滚落的弧度,幽幽向一?旁歪去。
林成察觉到有只手摸进自己衣领里,眉头微动,“安分点。”
夏地拿下巴搭在他后肩上,朝着他?耳垂吹气:“我不。”
林成洗净了手,用袖子擦干,转身看他?,“刚吃饱就想着这些事儿了?”
夏地笑嘻嘻道:“是呀,这天太冷了,不如你帮我暖暖身子如何??”
“那火炕烧得还不够旺么?”
“那怎么够呀,”夏地的手执起他?一?绺半白头发,低声:“再旺也烧不到里面去呀……”
林成捏捏他软软的?狐狸耳朵,身上的?围裙已被夏地灵活解下来了。
……
夏地的狐狸耳朵上多了个牙印,他?拿手捏捏,有?点疼,出了点血。
他?瞧了瞧身边侧睡的男人,轻声咕哝:“你属狗的?啊,这么喜欢咬我耳朵。”
“唔,”林成闭着眼摸索,在枕边探到夏地的脑袋,用手掌抚了抚:“你的?耳朵可爱,看了想咬。”
这种?话林成甚少?讲过,夏地好不容易听到一回,暗戳戳的欢喜起来,钻他怀里去。
夏地的耳朵大抵是他情绪表达最明显的地方,情到深处时会颤个不停,一?抖一?抖的?,特别可爱。
不一?会?儿夏地见他?呼吸均匀平静的?模样,以为他?睡着了,这才自语似的小声道:“那我以后就不收回去了,给你咬好不好?”
只给你咬。
“好啊,”林成忽然出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言为定。”
夏地霎时变回原形钻被子里去,一?边嘤嘤叫一边拱他的?身体,疑似恼羞成怒。
林成被他拱得痒痒,低声笑起来。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模糊不清,曾经的?记忆已经越来越遥远,仿佛有?谁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人取代,随着岁月的?消磨而逐渐变得透明了,曾经的?人……是谁呢,也在他心里占据了那样近乎全部的位置……
林成眯起眼,想不起来,干脆不再想了。
罢了,反正过往的?都是些无谓岁月,不值得回忆,也不值得被铭记,珍惜眼前才是他当下要做的?要事。
林成抱着怀里毛茸茸暖呼呼的狐狸,渐渐沉入梦中,似乎睡得熟了,面容平静而安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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