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路易从来?优雅沉稳得体,喜怒不喜浮现脸上,今天?自己?是怎么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摸索到滚在床角的花瓶,没有一?点犹豫,路易将花瓶彻底摔碎在诺曼头顶!顶着满脸污血,诺曼彻底没有了意识。
可路易还不打算放过他,抄起手枪便强硬塞进他的嘴巴里,神情冷漠,狠毒暴虐。
女仆蒂娜从门?口探出半颗脑袋,惊恐地看着屋中一?切。
此刻,唐知白已经恢复些许理智,见路易想要?杀了诺曼公爵,惊得跌跌撞撞上前拉住他,嘶哑阻拦道?,“路易……”
“我?要?杀了他。”
路易一?字一?顿,目光冰冷而扭曲。
“他是肖卫·本·诺曼!王室的公爵,伦敦城中的一?股绝对势力,你今日屠戮了庄园,明天?你就会被?警卫带走。”唐知白双眸红肿,环抱住他手臂。
“我?会怕他吗?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这?样对你……”路易毫无理智可言,握住枪的手不断颤抖,似乎马上就要?扣动扳机,结束这?个罪徒的生命。
唐知白一?把抱住路易身躯,泪水肆意流淌,目光绝望而哀伤,他压抑哭腔吼道?,“可我?害怕!路易你出事?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你今天?屠杀了这?么多人,就算诺曼死亡,楼下这?么多双眼睛和指控,皇室根本就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唐知白呐喊,路易浑身冷漠得可怕。
“我?并不惧怕他,他敢这?样侮辱你,就用血和生命献祭,我?不会让他就这?样简单死去,我?要?让他尸体残缺,被?毒虫恶狗蚀骨撕扯,下到地狱都?灵魂不得安逸,日日求饶。”
唐知白脸色惨白,他吓得紧紧锢住少年,“路易!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他这?才时发现路易已经不正常了,胸膛剧烈起伏得夸张,心脏跳动得很快,仿佛压抑着什么令人恐惧的深渊怪物,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他思维始终囚禁在进门?那一?刻,画面冲击着他的脑袋,悔恨愤怒交织在大脑核心,整个人偏执到扭曲。
“他没有实?质伤害到我?,你来?得很即时,路易,是你救了我?。我?没事?……”唐知白只能不断安慰他。
话触动了他,路易缓缓转过头,双眸深邃幽暗中透露着占有与疯狂,他重重擦拭去唐知白嘴角血丝,力气重到把那白皙肌肤拭出青紫。
路易冰冷开口,“白,你永远不准离开我?。”
唐知白郑重,“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好,我?记住了。”
放下手枪,那抹嗜血寒意逐渐从路易双眸中隐去,化作一?抹黑雾,氤氲压抑在眼底,思维与理智逐渐从罪恶惩罚中回?归自我?。
“可你要?怎么办?”破碎狼藉的房间,遍地尸体和不知是死是活的公爵,还有舅舅的突然离世,唐知白痛苦地看了眼林霄因闭上双眼,觉得今晚发生得一?切,简直就是场无休止的噩梦。
仿佛绝境已至,唐知白又惊又痛又怕,只能在原地踌躇,自觉两人已经深陷泥潭深渊,黑暗得找不到一?点曙光。
舅舅,不……父亲……我?该怎么办?
“现在发生得一?切,都?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审判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出事?。”
“白,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审判我?们。”
路易温柔抚摸着唐知白布满痕迹的裸露肌肤,目光带了几分侵略性?,随后脱下自己?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情绪反而诡异的冷静。
唐知白脑袋乱得发麻,正瞥见路易手中枪便一?把夺过,强硬抹了把眼泪,上前查看肖卫·本·诺曼的伤情,边假装镇定道?,“人都?是我?杀的。你快走,从多佛港离开伦敦再也不要?回?来?。啊!还好还好,他还有呼吸,只要?诺曼还活着,看在和舅舅复杂关系上,他不会让我?死。”
路易冷漠地盯着地上诺曼,甚至轻蔑地瞥了眼林霄因尸体,眼神迅速恢复如?常,淡淡问道?:“要?是他死了呢?”
唐知白咬咬牙,决绝道?:“就算我?最后上了军事?法庭,我?也是他名义上的义子,诺曼家族后继无人,而我?承担了家族事?务这?么久,他们思虑衡量之后,总不会让这?个家族结局太难看。可你就不同了,路易,你上了军事?法庭就一?定会死。”
他眼角含泪,此刻却固执而任性?。
默默听完,路易面无表情,走上前一?把搂住他,“你把事?情勾勒得天?真了,伦敦家族繁多,像只饿狼一?样,只要?有谁稍有颓势所有人就会一?拥而上,你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但凡王室权利存在一?天?,面对日不落帝国,又能逃去哪里?”
“就算肖卫·本·诺曼没有死,你觉得你余生会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是坚固封闭的囚笼,还是锁链捆绑的大床?”
“白,你觉得,我?会抛下去独自逃走吗?”
路易磁性?动听的声音,在这?寂静深夜的犯罪现场中,仿佛是种恐怖地循循善诱,他每多说一?句,唐知白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他从唐知白手中夺过武器,强硬地扭过对方的脑袋,唐知白害怕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与之对视交流,“相信我?,任何人都?没有审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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