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还去了一趟证券交易所,当初买的那两只股票,果然在节节攀升,如今一万块已经变成两万,他把这消息告诉陈迦南,对方立马找出股票要去卖掉,被他严厉阻止。
开玩笑,这大牛市还没到来呢,不涨到十倍,绝不能卖。
陈迦南似懂非懂,虽然想到两万块钱,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取出来吃几顿大餐,但还是听从他的话,小心翼翼将股票放了回去。
日子仿佛忽然变得平静又顺利,乔文在和林子晖开启新事业时,也没忘为陈迦南考虑前程。
按着时间线,两年后警察就会进入九龙城寨扫黑,到时候和兴社大洗牌,只要在这之前继续保持他四九仔的身份,不涉足重要的黑色产业,到时候就能顺利抽身。
两年后他也才二十一岁,年轻得很,不管他未来想做什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明明才来这个世界不到两个月,乔文竟然已经完全适应这个新身份,甚至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展望未来。
然而生活的本质,就在于时常会在你毫无准备时,给你来份“惊喜”。
这个早上,因为礼拜天,乔文不用去工厂,陈迦南跑下楼和他一起吃早餐听收音,两人正聊得开心,忽然有人敲门。
“谁啊?”陈迦南起身去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眉头一皱,“刀疤哥?”
刀疤皮笑肉不笑道:“你和你阿弟关系还真是好,早晚都在一起,知道的是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公婆过日子呢。”
“我不跟我弟好难道给你好?”陈迦南完全没听出对方话中猥琐的含义,昂头不耐烦道,“刀疤哥,你有何贵干?我这正吃着饭呢。”
刀疤笑道:“靓仔南,我们抓到了那位周少,飞哥让你过去对口供。这回你可是躲不了了。”
陈迦南脸色一震,转头看向同样惊愕的乔文。
刀疤看到两人这表情,弯嘴笑开,一脸了然的表情:“飞哥说了,你阿弟要是想去看热闹,也一块去。”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乔文不去也得去了。
因为是早上,丽都并不营业,整个大厅没了晚上的歌舞升平,显得空空荡荡,乔文和陈迦南刚跟着刀疤走进门内,便听到一声低弱但清晰的呻吟。
“飞哥,人带来了!”
秦云飞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面前的茶几早不知被踢去哪里,他岔着双腿,手中将一把匕首转出了花,一张脸似笑非笑看着来人,有种不怀好意的高深莫测。
而那呻吟声就是从他跟前传来的。
因为他正前方的茶几被踢走,空出了一大块,乔文自然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是一个趴着的姿势,侧脸朝上,但因为那半张面皮,被鲜血糊了个彻底,完全叫人瞧不出原本的样貌。
但乔文知道,这人就是周仁俊。
不仅是脸上,身上那件白衬衣更是被染成了红色,若不是身体还在起伏喘息,很难相信这还是个大活人。
陈迦南在看到这情形时,几乎是立刻挡在乔文面前,将血腥替他挡去,哆哆嗦嗦问:“飞哥,这是怎么回事?”
秦云飞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怎么?认不出来了?”
陈迦南朝地上的人看去,又像是被吓到一样马上收回目光。
秦云飞继续道:“这就是那位从丽都拐走两个姑娘的周少。”
陈迦南道:“是……是吗?”
秦云飞笑道:“阿南,你知道这位周少是什么人?说出来吓你一跳,不仅真的是个阔少爷,还是位阿Sir。都说港城黑警多,原来也有周少这种好警察,是我见识太少了。不能光明正大以警察身份来办事,就化名进来行侠仗义。”说着他重重叹息一声,“让人佩服!”
陈迦南瞥向地上浑身是血的人,试探道:“飞哥,既然周少是警察,飞哥你把他打成这样没问题吗?万一出了什么事,外面追究起来,您只怕以后出城寨会有麻烦。”
秦云飞不以为意地笑道:“放心,我们做事手脚很干净,刀疤蹲了几天才确定是他,将人绑来的时候没人看到。”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不轻不重踹了一脚,“不过我也不想把事闹大,只要事情查清楚,我马上把他放走。”
陈迦南问:“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秦云飞微微倾身,用手上刀背敲了敲周仁俊糊满血的脸颊,道:“周少,只要你告诉我,上次帮你带走丽都那两个姑娘的人是谁,我就放了你,这事也就这么算了。但是不说的话,你这条命我就勉为其难收了。”
乔文和陈迦南齐齐看向地上的人。
不想,这个周仁俊竟然是个罕见的硬汉,艰难抬头啐了口,有气无力道:“我……已经说过了,是我家的保镖。”
秦云飞笑:“你家保镖需要大半夜戴张面具?”
周仁俊:“这……是他个人爱好,你有意见?”
秦云飞一脸失望地摇摇头:“可真是嘴硬。”说着直起身,“行,既然你不说,那我也懒得再问。”
他身侧莫测地看了眼陈迦南,抬起手上的刀,对准秦云飞脖颈的动脉。
这一回乔文看出来,他绝不是像上次那样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要杀人。
他看得出来,陈迦南自然也看得出。他看了眼乔文,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地:“飞哥,是我是我!那晚帮周少带走两个姑娘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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