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乔文,就是陈迦南,只要别开口吐芬芳,那也是一派潇洒帅气贵公子的模样,走出去绝对让人看不出是贫民窟穷小子——当然,现在他和乔文的资产加起来有一百多万,还买了新房子,也不能说是穷小子了。
晚上七点半,玫瑰皇宫门口,停满了一排排小轿车,衣香鬓影的男女们,踏着暮色中的霓虹灯,欢声笑语进入了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因为张记者那堆资料里,也非常体贴地附上了一张关真宝的清晰正面照,因而乔文进了大厅,环顾了下四周,很快便锁定了自己今晚的目标。
关真宝和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坐在一桌,不知是朋友还是佣人。座位只是普通座位,并非前排的贵宾座,看来确实是手头紧张。
乔文拉着陈迦南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夜总会门票只是小头,最贵的消费在于酒水,当然最最最昂贵的,还是对歌星舞女的打赏。有钱公子哥一晚上一掷千金,消费大几万几十万也不足为奇。
来了这里,也不好扣扣搜搜,乔文很豪气花几千块点了一瓶极其昂贵的洋酒,侍应生立马将他和陈迦南当成阔绰公子,服务十分殷勤。
旁边只点了两杯便宜饮料的关真宝见到两人桌上的酒瓶,毫不遮掩露出一脸艳羡,可见这位前阔少如今真的是捉襟见肘。
陈迦南看着上桌的昂贵洋酒,怕自己为乔文丢人,也不敢多问,只是想到那价格,心疼的肝肺都隐隐作疼。
今晚台柱子叶微澜也在,自然是整场表演的主角。她是个十分美艳的女人,身材窈窕,一双大长腿,在跳舞时十分的性感迷人,歌声也绝对称得上甜美婉转。
他走的热辣性感风,伴舞的也是衣着清凉的美女,两首歌下来,观众席频频爆发掌声。连乔文都觉得很有些赏心悦目。
在众多热情的观众中,只有两个人一直在频频打哈欠,一个是对美人毫无兴趣的陈迦南,一个则是旁边桌上白芳芳的唯粉关真宝。
在常规的表演之后,是客人花钱点歌。柳飘飘被几个阔少一口气点了好几首,关宝真分明是越来越不高兴。
乔文招手唤来侍应生,在他托盘上放好一叠钞票,低声道:“我点两首白芳芳小姐的歌。”
侍应生看了眼丰厚的钞票,殷勤问:“有什么想听的曲目吗?”
乔文不甚在意道:“她拿手的就行。”
他这一套动作下来堪称云淡风轻,但关宝真在听到白芳芳的名字时,明显双眼一一亮。
其实凭心而论,白芳芳的歌声要比台柱子叶微澜好很多,只可惜身材不够火辣,长相也不够亮丽,更不会跳舞,在追求视觉享受的夜总会,光是靠歌喉,那肯定跟台柱子差了一大截。
难得被客人单独点唱,白芳芳唱得十分用心,两首歌曲被她唱得缠绵婉转,连乔文都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欣赏。
而关真宝则是全程满脸激动,是个标准的粉丝模样。
夜总会得到凌晨,乔文的小身板熬不起这漫漫长夜,待白芳芳唱完,便放了几张小费在桌上,示意已经开始打瞌睡的陈迦南离开。
百无聊赖的陈迦南顿时清醒过来,还悄咪咪将没喝完的洋酒顺手带走。
行吧,不浪费总是好品质。
果不其然,刚刚走出大门,关真宝便追上来,热情道:“两位先生请稍等。”
第58章
乔文了然地回头:“这位先生,有事?”
关真宝是一个人出来的,走上前咧着一脸笑道:“非常感谢您今晚点了白芳芳的歌,让我能搭个便车一饱耳福。”
乔文笑道:“我很喜欢白芳芳的歌,今晚就是专门为听她的歌来的。”
关真宝顿时露出一脸相见恨晚的表情,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知音啊兄弟,来玫瑰皇宫的客人,大都是为了歌后叶微澜,我第一次遇到跟我一样专门为了白芳芳的。懂欣赏!有品位!”
一旁拎着大半瓶酒的陈迦南,目光落在他握着乔文的双手上,眉头不悦地蹙了下,伸手将他的手强行分开,冷声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关真宝不愧是被人骗去大半家财的糊涂种子,完全没看出来他的敌意,还笑呵呵热情道:“既然我和小兄弟这么投缘,现在时间还早,要不然我一起去对面的居酒屋喝一杯,就当交个朋友。”
乔文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头,温文尔雅地轻笑了下,点头:“好啊!”
比起热闹的玫瑰皇宫,这间居酒屋就清静许多,只得几个流落他乡的日本人在默默喝着小酒。
三个人要了一间包厢。
关真宝虽然糊涂了二十多年,倒是个热情的性子,主动地为两个新朋友斟上一杯清酒,相互介绍了各自姓名后,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起白芳芳的歌声如何美妙动听,世人多么庸俗不懂欣赏。
乔文十分配合地点头,时不时插上一句,满足他无人理解的倾诉欲。
说到最后,关真宝重重叹了一口气:“等我卖地皮的钱到手了,一定请她开一个专场,给她出新唱片。”
乔文咦了一声:“关少爷有地皮要卖吗?”
关真宝有点不太好意地挠挠头,倒是很坦然诚实:“说来惭愧,虽然别人都叫我一声关少爷,但我这个少爷当得实在不甚体面,既没有赚钱的本事,也无一技之长傍身,幸而家父家母离世前留了我一些家产,这些年都是靠着变卖家产过日子,才不至于穷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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