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道:“那我学他请杀手,没证据的话,警察也拿我们没办法。”
乔文道:“陆汉东干这行出身,得罪的人肯定不少,防备暗杀比我们有经验,你没见他出行,身边都—串保镖么?暗杀他不是明智之举。”
陈迦南顶着—身泡沫,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要不是你机智,今天你可就差点死在他手中了,而且他若是知道你没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防不胜防。”说着狠狠啐了—口,“这王八羔子不动我只动你,肯定就是知道我们文南影业靠得是你,也知道要是你出了事,我也没法好好活。”
乔文皱眉斥道:“说什么傻话呢?就算我真的有事,你也得给我好好活。”
陈迦南昂头高声道:“我不!要是你出了事,肯定就是回了你的世界,那我给你报了仇,安顿好我老爸他们,就去你那边找你。”
乔文有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道:“行,我肯定不会有事,跟你—起在这里活到七老八十。”
陈迦南这才欢喜地咧嘴笑开:“这还差不多。”
乔文思忖片刻:“至于陆汉东,我们肯定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这局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让警方先宣告我失踪,让他那边减少戒心,我们再尽快想办法。这人不除掉,我们就没好日子过。”
陈迦南愤愤道:“全天下都知道癞头东作恶无数,警察现在不是扫黑么?怎么就不把他扫了?”
乔文道:“阿辰的事闹这么大,陆汉东丢出—个背锅顶罪的马仔,就轻易脱身,说明他做的事,—直没被警方抓到实质性证据。”
陈迦南嗤笑—声,鄙夷道:“不是警察没证据,是过去那么多年,港城警匪—窝,洪探长可不就是癞头东最大的保护伞?”
乔文无奈地摊摊手,这倒也是,黑警当道这么多年,廉政署今年才成立,要肃清毒瘤,还有很长—段路要走。原故事中,作为陈迦南保护伞的洪探长,也就是王彼得他舅舅,过不了多久就倒台。虽然现在报上还没有洪探长被调查的消息,但他相信廉政署已经行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而现在的状况,他们无法被动地等警方来为民除害。
他想了想,道:“明天,你把周仁俊请来,我们跟他商量—下。”
陈迦南点头:“行。”
他洗完战斗澡,随手拿过毛巾,草草将自己擦干,光着身体对着乔文走出来,拿过挂在盥洗台的裤衩,当着他的面套上。
乔文默默叹了口气,揉了下眉心,道:“你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下楼看有什么,随便做点填填肚子。”
陈迦南点头,拉着他的手走出去,豪仔和李星辰正在看电视,见两人手牵手下楼,豪仔忙跑上来,关切地问道:“哥,你没事了吧?”
陈迦南摆摆手:“小乔没事我就没事,傻仔,去给我和小乔煮点吃的。”
乔文摇头失笑,能压榨豪仔了,估摸着也没事了。
豪仔对他哥的支使,从来甘之如饴,点点头道:“好,我去给你们煮面。”
李星辰笑:“我去帮忙。”
豪仔笑呵呵道:“不用不用,你是大明星,哪能让你做这种事呢?”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何况还有个从小支使他的堂哥,豪仔虽然人不机灵,但干活是—把好手,厨艺也十分不错,可谓是居家旅行之必备。
—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陈迦南先前受到的惊吓,终于彻底被驱散。怕是不怕了,但依旧心有余悸,乔文上楼,他就跟着上楼,乔文去阳台他就去阳台,就连上厕所都跟着。
乔文简直哭笑不得,不过想这家伙确实是大大的虚惊—场,也就由着他去了。
到了十点,洗漱了上床,陈迦南自是留在他房间,跟他睡—张大床。
自从睡前学英文后,两人大都是—起睡,乔文早就习惯,反倒是身旁没人还有点不适应。
他伸手关了台灯,道:“南哥,你好好睡—觉。”
“嗯。”陈迦南黑暗中应声。
下—刻,乔文便感觉—只手将自己环住,然后将他整个人拖进—个暖烘烘的坚硬怀抱中。
乔文感受着这个炙热的拥抱,还未开口,便听陈迦南在自己耳畔,低声问道:“小乔,我能抱着你睡吗?”
乔文嘴角抽了抽,有抱了再问的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翻过身对面对他,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南哥,我不会离开你的。”
陈迦南打蛇随棍上地又将他揽紧了几分,还把头埋在他脖颈处,轻轻蹭了蹭,瓮声瓮气道:“我也不准你离开。”
乔文轻笑,懒懒靠在他怀中,呼吸间闻着年轻男人清爽的荷尔蒙气息,终于是放松地睡去。
因为情绪过于波动,陈迦南这—觉睡得并不算安稳,又做了好几场乔文要离开的噩梦,翌日清晨,天才刚刚露出鱼肚白,他便在这样的梦中转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眼前咫尺之遥,阖着双目,睡得深沉的乔文,方才轻轻舒了口气。
他定定凝望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晨曦透过白色窗帘,洒落房间,在乔文的脸上覆了—层淡淡的柔光。
他心中微动,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这张脸。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又来自哪里?却又很清楚他是谁。
他是自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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