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道:“你就跟我说说他的事吗?”
钟凯文觑眼看他,见他双目灼灼,大发善心点点头:“行,你想要听他什么?”
“就他从前经历,我看报上什么都没写。但他离开校园也六七年,在国外总不能什么都没做吧?”
钟凯文道:“还真没做什么,毕竟林家他这么一个继承人。据我所知在,从牛津毕业后,他就一直在欧洲游历。前几年我离开港城后,在他英国的家中住了半载,才晓得他老豆给他钱真是大方,都是上百万上百万的给,英镑。我那时手头紧,离开时他还给了我一大笔钱。”
陈迦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钟凯文又道,“别看我这个外甥文质彬彬,但其实身手很不错的。我在他那里时,有一回遇到抢劫犯,他很轻松就制服了两人,我才晓得,原来他十二岁出国读书后,一直在练拳。”
陈迦南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他竟然没看出来林子睿练过,不由得开始脑补可怜的乔文被那人钳制住,一动不能动。
见他满脸阴霾,钟凯文奇怪道:“你不是让我说他么?怎么说了又不开心的样子?”
陈迦南倒在沙发,木着脸道:“我对他忽然又没有兴趣了。”
钟凯文大笑:“这样才好嘛。”
在陈迦南为乔文的安危忧心忡忡时,乔文也在为他担心着。这两个月来,陈迦南一直跟着钟凯文混,也许是原世界的影响,两人关系一日千里,如今已经成功狼狈为奸。
钟凯文尚且不足为惧,但是背后神秘的力量,却不得不考虑。
他没忘记,那日林子睿对他说的话——如果没有阿南,你会考虑我吗?
如果真如自己猜测,林子睿身份不一般,这句话显然可以理解为让陈迦南消失。
如今陈迦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做着自己没办法掌控的危险事,要让他消失实在是太简单。
他不能不日日提心吊胆。
昨晚下了雨,今早雨过天晴,被雨水洗过的都市,焕然一新。乔文出门准备去片场打一路,公司三个剧组同时开机,平日里有陈迦南坐镇,其乐融融,也不用担心闹事。如今报上天天唱衰两人关系,陈迦南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外头乱混,公司上下人心涣散,尤其是陈家班一帮兄弟。
虽然平日里,这些兄弟与乔文关系不错,但毕竟是陈迦南一手带起来的,身上工夫也都是跟他学的,心里自然是向着他们的南哥。哪怕报纸上再如何长篇大论写陈迦南花天酒地,兄弟们也只看得到说乔文瞧不上陈迦南的几句话,甚至因为林子睿的出现,认定乔文是攀上贵公子林大少爷,所以想“抛弃”只会打架的靓仔南。
乔文来到其中一个剧组时,果不其然,跟组的武行兄弟,对他打招呼时,态度十分敷衍,他也不在意,只是问清了拍摄进度,又观摩了一会儿,便告别。
哪知,才刚走出拍摄的民房,便忽然觉得上方不对,还未反应过来,身体蓦地一轻,被人拉开半米。
只听哗啦啦的声响从天而降,是有水洒落下来。
他皱眉往上一看,一个脑袋并一只塑料桶,从窗口鬼鬼祟祟缩了回去。
这是替他们南哥抱不平?
果然是谁带出来的人随谁。乔文为这幼稚的行为,哭笑不得,心道回头等陈迦南回来,非得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臭小子。
他转过头,看向刚刚对他施予援手的男人,道:“谢谢!”
秦云飞扯了下嘴角,凉凉道:“手下的人竟然敢泼你冷水,看来你这个老板没什么威信。”
乔文不置可否,只问:“你怎么在这里?”
秦云飞道:“我路过这边替老板办事,老板让我顺便来你们剧组看看,若是你在,又有空的话,就接你去一起吃午饭。”
乔文看了眼腕表,道:“行。”
秦云飞领着他,走到车旁,一面打开后排座的车门,吊儿郎当道:“靓仔南不是最紧张你么?谁碰了你一根头发,都恨不得跟人拼命。怎么你和我老板最近打得这么火热?他还不出来闹事?”
乔文没回答他,只招手交代了旁边等候自己的司机,便弯身钻进车内。
秦云飞哂笑了声,将门关好,自己绕到驾驶座上车。车子启动,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又轻笑着道:“阿文,你们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阿南在外面如何猛,到了你跟前,那都是条顺毛的大犬,连重话都舍不得对你说的,我不信他有胆子跟你分道扬镳。”
乔文不为所动,只淡声道:“人长大了,心思难免会活络,我理解他。”
秦云飞嗤笑,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钟凯文那边搭上了东南亚大鳄,最近有一笔大买卖要做。五爷这条线,自从周潮正死后,在港城已经沉寂两年,这回再次浮出水面,不会一点痕迹没有。我说了,这件事这些人都归我,你们别跟我抢。”
乔文沉默片刻,望着前方那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忽然笑了:“飞哥,你觉得你单枪匹马,干得过那些人?”
秦云飞轻蔑地扯了下嘴角:“只要知道他们的身份,我就全部杀掉,无非是赔上我自己的命。”
乔文好笑地摇摇头:“天真!这股力量在港城翻云覆雨六七年,背后是什么人你都没搞清楚,就妄想着把人杀光。怎么?你觉得你有以一敌百刀枪不入的盖世神功?你根本连阿南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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