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三理科十二个班,一共有七百多名学生,按照成绩分班的十二班就是倒数的一个班,除了袁湖这种考试失利的学霸,基本都是倒数着算的,像他这种能考六百多名的已经能排班级前十了。
要他从六百名跨到三百名,还不如让他放弃奖励来的痛快。
向靖对自己定位明确,他就是个怎么学都学不到脑子里的学渣渣。
乐凝托腮看着他们扯,忧愁的叹了口气。
想到昨天接到的电话,她应该和班主任请假的,但她犹豫了。
向靖不满晏溯对他的偏爱,听到乐凝叹气,偷偷给乐凝扔了个纸团引起她注意,在乐凝抬起头来时对她挤眉弄眼,“乐凝,你卷子写了多少了?”
“啊?”乐凝呆了呆,她是偏乖巧的长相,大眼睛黑白分明,此时愣愣的看着他,倒是有些可怜的感觉。
感觉自己在欺负小朋友的向靖不自在的转移话题,“晏哥要检查。”
乐凝眨了眨眼,扭头过去看晏溯,就看到晏溯犀利的眼神望了过来。
她顿时一滞,出于对老大的敬意,实话在嘴边滚了两圈,“我写完了一本!”
晏溯眼神一扫,她一个激灵,直接秃噜出来了,“两张。”
晏溯微微眯了眯眼,很不满意的样子。
乐凝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写的!我以为我写了一本……”
“是挺努力的,一个多星期写了两张,你一本就两张。”晏溯抖了抖自己写完的卷子,“从今晚起,我希望你每天至少写完三张,晚自习三张,放学后三张。”
“毕竟,你可是我的小老师。”他加重了“小老师”这个词,听的乐凝一阵心虚,一种沉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乐凝被这么一打乱,心情也突然轻松了许多——如果晏溯没有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的话出教室的话。
景高一般是九点下晚自习,十一点半熄灯。
晏溯一打铃就把她拎出了教室,盯着几个不好好学习的家伙回了寝室,洗漱完就盯着乐凝和席蒙写。
这个责任感太沉重了,两人苦不堪言,晏溯早就写完了卷子坐在椅子上玩游戏,时不时跳出胜利的音效。
每当乐凝想偷会懒,晏溯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抬起头盯着她,她不得已,只好继续。
席蒙速度稍快,在一点多的时候写完了,得意的看着乐凝,感叹道,“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嘛。”
乐凝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您可真是了不起。”
晏溯眼看着乐凝说出这话,席蒙头上的小草原本还有50%的契合度,现在开始以几不可见的速度消退,如果不是旁边数字轻轻动了动他还真没看出来。
晏溯若有所思,原来女主的好感对契合度也有影响?
乐凝一直写到两点半才堪堪写完,灯早就熄了,他们也就仗着五楼查寝的宿管和晏溯关系好才敢堂而皇之的拿出小台灯挑灯夜战搞学习。
晏溯拿着她的试卷看了看,说是学渣,但是又比向靖强一点,至少这几天学过的都能用上,还不算无可救药。
晏溯摸了摸下巴,大发慈悲的让她去睡了,毕竟就算学的再晚,明天早上六点还是要雷打不动早起锻炼的。
而乐凝永远也猜不到大魔王的想法,接下来的几天都会被疯狂压迫,他们这才知道晏溯这次的“好好学习”真不是说说,他自己以身作则每天都会做好几张卷子,比起他们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们班上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大佬天天上课睡觉晚自习“抄作业”的行为,一天下来都安静如鸡。
至于乐凝,这几天下来她对晏溯的滤镜都快碎了,每天不是在做卷子就是在被晏溯带着做“男人”该做的训练,这哪是大哥,是大魔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将近两个星期下来,她确实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
她手指在键盘上划了划,还没想好是不是要打出去,对面就打了过来。
她越听面色越白,最终只是轻声道,“我知道了。”
和晏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学习还是锻炼都很有趣,但这个电话一直在告诉她,或许她和晏溯他们永远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就比如她越是珍惜这种日子,越是不敢掉马。
此时她倒是有些庆幸景高的宿舍都是单独的房间,让她不至于那么容易露马脚。
乐凝垂下眼,眼中是不曾在晏溯面前表现出来的复杂。
她捂着肚子,脸色有些发白,和章海打了招呼,决定先回家一趟。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不仅来了例假,还正好撞上必须回家的日子。
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打起精神,正好碰上要每周被老章做一次思想教育的晏溯。
晏溯诧异的打量着她,“不舒服?”
乐凝勉强笑了笑,“不是,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一趟,可能这个星期晚自习都上不了。”
晏溯点点头,“没事,卷子我帮你数着。”
乐凝表情一滞,她真想求求大佬不要这么认真。
不过晏溯没有细问,让她松了口气。
晏溯看着她走出去,细想了一下,在老章去泡枸杞的间隙就朝着乐凝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现在十一月份,他前两天才收到杜暨的第二份资料,不出他所料,乐凝是单亲家庭,和那个许家根本没关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搭上边,杜暨说还要再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