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通过这个系统任务就能看出来近日漳州城不太平,各种不可控的因素混在一起,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患。
岑又又对原主父亲的怀疑尚未打消,如有可以,定是少接触为妙。
“又又,你又胡闹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早已被人发现,岑鸿振语气微沉。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翠绿的东西,迅速在上面施了个障眼法,置于江禹面前。
“这橘子尝或不尝都由江公子自行决定。”
岑又又被遮住视线,仅能见其色彩,其他的形状样式一概看不清楚。
“那就劳烦城主带路。”江禹见到那物的瞬间,整个人气场似乎都变了。
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忽然严肃不少,岑又又心里一紧,拽着的手愈发用力。
可这次,他松了手。
“江禹。”她看着男人,仍旧坚持,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不要去,我怕。”
方才两人都透过窗子见了不该见的,他定是懂岑又又在说什么的。
城主府于原主是家,于岑又又来说却不过一个陌生之地。想到江禹要丢她一人在这,心口便不住地发慌。
不知从何时起,岑又又已经对江禹有了一丝莫名的依赖感。
原本以为凭借这几日他对她态度的转变,能苟上一苟,终究还是大意了。
他一点点把手从衣服上掰开,一如之前般哄她:“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马上回来。”
同样是橘子,同样是不要走动,从小语文就学得并不算好的岑又又难得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
所以男主没把她当女配,也没把她当成反派,这是想给她当爹?
“好,那你快去快回。”
喜提俩爹的岑又又目送江禹头也不回地离开,独留她一人在案发现场瑟瑟发抖。
确定了,这人没有识海中的记忆。
那个江禹都已经从小狼狗进阶成小疯狗了,就这,岑又又不信他会这样任凭岑鸿振提条件。
夜幕悄然降临,枝丫上一阵沙沙的声响。没成想城主府内竟是节俭得紧,连烛火都只亮了几盏。
岑又又很听话,抱膝坐在石阶上数锦鲤,从第一条别光锦鲤数到了第二条,顺带还研究了一下池壁上的青螺。
江禹没有回来。
【宿主,要不你别等了吧。】系统劝道。
江禹这个男主人设向来算是冷情冷肺,不然当时学道也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大有所成。
岑又又当然不是想傻傻得等男主回来,可是这里她压根不熟悉,胡乱走动只会增加掉马甲的风险。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另辟生路的同时,赵曼安房内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随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窗子已经被江禹牢牢关上,从外面不戳破窗纸很难再看到里面。
岑又又不是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可是那个“S”级任务就是走这旮沓路线,思来想去她还是准备进去看看。
【加油!爱笑的女孩运气一定不会太差!】
系统最近学了很多现代知识,借此想要安慰安慰岑又又,顺带卖弄一番文采。
哪成想岑又又这届宿主从来没叫它失望过,只见她一脸嫌弃地抿了抿嘴,像碰着了一个智障一般回复道:她运气太差还能天天爱笑?
【谢邀,你辜负了我好多温柔。】
绕过花园,岑又又做贼似地贴着门挪了进去。
屋里的陈设和出来时没什么两样,除了地上摔碎的瓷瓶。
她回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很谨慎地取出半月剑拿在手上。
靠近一地狼藉,瓷片落了一地,蹊跷的是地上的瓶颈切口光滑完整。
岑又又发觉了不对,侧目望去,之前招待过她的婢女倒在一处,黑红的血渗透了厚重的地毯。
她瞪着眼,神情像是见到什么骇人的鬼怪般震惊。
【宿主快跑!】
系统感应到危险,急忙提醒。
但为时已晚,一粒石子从身后猛地飞来,震得岑又又手腕脱力,半月“铮”地一声落在地上。
沉重的铁链缠上她的身体,如同毒蛇般越收越紧。
“谁?”
岑又又疼得头脑发懵,喘着粗气转过身,吃力发问。
“没想到吧?”
那人隐在重重纱帐之后,踱着步子从里出来。
阴测测的笑声令人胆颤,金丝镶边的黑色靴子露出来,竟是岑鸿振。
他看着岑又又跌在地上,如同负隅顽抗的待宰羔羊,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碎瓷划伤她白嫩的胳膊,衣裙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那个卑贱的婢女的。
“别挣扎了,我在这链上施了术法,你越顽抗,它只会锁得更紧。”
岑鸿振的表情没有一点儿身为父亲对女儿的心疼。
相反的,居然有几分癫狂的快感。
岑又又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穿错书了,这莫不是个盗版小说吧?
原主她爹都魔怔到这一步了,作者都不上来管管。
她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放松才觉得身上的桎梏不再那么痛。
“江禹不是同爹爹去前院了吗,你又是谁?”岑又又极力保持冷静,想要分清局势。
“乖女,你说我能是谁?”
“我爹和江禹在一起。”岑又又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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