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缩着身子躲在人群中,只要她不承认,便没有人能够赖到她的头上,毕竟这飞镖是最普通不过的,京中许多人家都用这个。
“岂有此理,竟有人当众行凶,简直是找死。”
太女说罢,便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立马有人上前用帕子包住那飞镖,收了起来。
“南小姐放心,此事本宫会交由大理寺查办,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多谢太女殿下。”
其实南沚心中已然知道了凶手是谁,只是她还没有证据。
况且,三房还没有承认曾杀害了正房主君,毒害过嫡女,这南清暂时还有用处。
无奈之下,南沚只好和杜子祎同乘一骑回来,那一玄一白坐在一起,又引来了不少目光。
“这还是本小姐第一次与一女子共乘一骑呢!”
杜子祎扁着嘴说道,好似和南沚坐在一起,她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这也是本小姐第一次和女子共乘一骑。”
南沚嘴角勾起,用同样的话堵住了杜子祎剩下的唠叨。
“你我姐妹,计较这些做什么?”
杜子祎发现,南沚话虽不多,却总能一句话噎死人。
南沚只是笑笑,并未言语,握着手里的金牌直接朝乔昀的方向走去。
“重色轻姐的家伙!”
杜子祎嘟囔了一句,又忙追了过去。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喜欢和南沚待在一起,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在旁人那里从未有过。
南沚过来时,杨柳才刚刚离去。
他不愿与南沚见面,亦不想让旁人误会。
南沚将手里的金牌塞到乔昀手中,轻笑一声道:“送给你。”
乔昀惊讶地看向手里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
“你赢了?”
“嗯。”
南沚接过一旁小侍递来的湿帕子,先擦了把手,然后才端起乔昀身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别提了,为了这小金牌,表妹差点儿丢了命。”
杜子祎边念叨边一屁股坐到了南沚身旁,随意擦了把手就去给自己倒茶,一连喝了两杯才算罢休。
乔昀的脸色不甚好看,瞪着南沚等她解释。
“别听表姐瞎说,不过就是些小伎俩罢了!”
南沚不满地用脚踢了踢杜子祎,示意她莫要在乔昀面前胡言。
杜子祎拈起一块糕点扔到嘴里,才接着说道:“妹婿你可真是捡到宝了,我这表妹的确不一般。”
乔昀却没有心情与杜子祎玩笑,只一脸认真地看向南沚道:“是南清干的,对不对?”
不远处正与杨柳说着什么的南清,目光一直落在南沚所在的方向,直到乔昀那带着恨意的眸子射过来,她才慌忙侧过身去。
“总有一天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南沚轻轻捏住乔昀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表妹比会射箭吗?”
杜子祎适时地开口,指着远处的靶子问道。
“皮毛而已。”
“你可别再谦虚了,骑马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接过金牌落到了你的手里。不过今儿这射箭的彩头可不一般,据说是太君后的一根红玉簪子,那可是先皇还在世时,番邦进贡来的呢!”
“血玉?”
“正是。”
虽惊讶于南沚的认知,杜子祎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还真得好好表现一番了……”
南沚还记得她曾答应过乔昀,会送他一支顶好的簪子。
今日这簪子就在那里,就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给他赢回来了。
“小心些……”
乔昀不放心地拉着南沚的衣袖,刚刚杜子祎的话叫他不得不担心。
明枪好挡,暗箭难防。
南沚轻轻拍了拍乔昀的手背,然后便随杜子祎一起来到了靶场上。
“南小姐也会射箭?”
太女一直在关注着这位南家嫡女,见她走上靶场,不由得问出口道。
“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南沚并未隐瞒,想来这京中调查她的人不少,知道她之前靠打猎为生的人定也不在少数。
“本宫等着南小姐凯旋而归。”
太女回身朝一侧的桌椅处走去,她可没心思与众家小姐比个高下。
今日她过来,也不过就是查探一番这些世家女子的虚实,待她登基,这些人便会是她的臣子,她总得提前摸摸底才好。
看着太女远去的背影,杜子祎不禁出声道:“看来咱们这位太女殿下是看上你了。”
“嗯?”
南沚不太懂杜子祎的意思,太女殿下莫不是个断袖?
“太女的心思素来让人捉摸不透,但祖母说她秉性不坏,以后也会是个好皇帝,比那几位好多了……”
杜子祎扬了扬下巴,南沚立马会意。
杜子祎这是在替太女说话呢!
也难怪,毕竟这太女殿下可是杜太傅的门生,杜子祎身为太女伴读,自是与太女关系亲近。
南沚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旁的。
“比赛开始……”
铜锣声又一次响起,众家小姐皆挽起弓箭,对准了那立在草地上的靶子。
几轮结束,成绩最好的人却是南清,看着她微微得意的模样儿,南沚缓缓走上前去。
手握三支箭,对准靶心,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三支箭同时脱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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