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嗯?”
“朕带你一起去五阿哥所。”
康熙含笑的拍拍胤礽的肩膀,心下是满意得很:“咱们一同和你五弟好好谈谈。”
以往胤礽只对胤祉和胤禛颇为另眼相看,对其他弟弟们都冷淡得很,打从这一个多月开始的改变可是让他耳目一新。
瞧瞧现在还知道帮胤祺说话,询问十一弟的病情,这可是一个好发展!
胤礽:……?
他骤然发现康熙喜悦的原因,忙尴尬的插话:“汗阿玛,这件事儿臣也不过是听见顺势而为,出主意的是其他兄弟们。”
朕知道。
朕明白。
康熙欣慰地看着胤礽:看看!功成不居,谦虚谨慎,不愧是朕的太子!
完全不明白自己对胤礽的滤镜有多高的康熙是越想越满意,越想越高兴。他态度和熙,故作体贴的转移话题,一边询问起胤礽最近在宫室的生活起居一边朝着阿哥所走去。
胤礽:……
胤礽哪里看不出汗阿玛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心里头是一阵阵的尴尬——这若是被其他兄弟们知道,还不得给自己几个白眼?
汗阿玛有时候就是偏心眼了那么点。
暗暗吐槽的胤礽沉浸在甜蜜的苦恼中,边说话边琢磨着要如何补偿补偿几个弟弟们。
另一边储秀宫。
赫舍里妃嘟着小嘴,娇声娇气的抱怨着:“魏佳嬷嬷,您说皇上怎么都到宫门口反而走了?”
“奴婢……也是不清楚。”
“本宫不像……吗?”赫舍里妃略去中间的名字,蹙了眉。
“不。奴婢觉得像了七八分呢!”魏佳嬷嬷想了想摇摇头。她虽然不是仁孝皇后的奶嬷嬷,但也是当年在皇后宫中伺候的,对皇上和仁孝皇后的相处那是记得清清楚楚。
赫舍里妃这一副落雪玩耍的景致可是演练了数次,就是为了让皇上一见就可以想起先皇后当年。
“那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怎么也找不出问题所在的赫舍里妃托着腮沉思着。
就在此刻一名宫女匆匆跑入殿内。
她面色惶惶,进殿时竟是直接绊了一跤,连滚带爬的扑到赫舍里妃的跟前:“主子!出事了!”
“这是怎么了?”赫舍里妃吓了一跳。
她心里一咯噔,忙站起身盯着那名宫女急呼:“难不成是太子出事了?”
“不是——不是!”
“那还有何事能急成这样?等等!难不成是皇上想立佟皇贵妃为后?”赫舍里妃眉心紧锁,骤然声音忙得一个拉高。
“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事?”魏佳嬷嬷急得连连跺脚。
“主子……主子的绿头牌被撤了!”
小宫女的声音落下的下一刻,整个殿内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不可能!”
说不尽的阴霾笼罩了整个储秀宫。
赫舍里氏的人手在宫里数量为数不少,魏佳嬷嬷寻了几人之后真的确定……敬事房是真的将储秀宫赫舍里妃的牌子给撤了。
至于时间?
皇上发话不准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前去查探的小太监苦着脸说完话,就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浑身战战不敢抬头瞄一眼赫舍里妃的表情。
赫舍里妃脸色煞白。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精心打造的落雪玩耍复刻版,非但没有吸引到皇上的注意力,反倒是直接让她的绿头牌都撤了?
四周诸多嬷嬷更是如遭雷殛。
赫舍里妃只觉得头晕眼花,她晃了晃堪堪有魏佳嬷嬷的扶持才没有倒在地上。跌坐在椅中,赫舍里妃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潸然落下,泪眼婆娑:“嬷嬷……魏佳嬷嬷……这下咱们可要怎么办才好?”
“主子,主子别急定然是有办法的!”
“早知道如此,倒不如……”赫舍里妃心生悔意,她双手紧紧握住魏佳嬷嬷的手:“家里家里人会不会……”
“不会不会。”
魏佳嬷嬷赶紧安慰着:“这件事一开始不就是族里的主意……想来索额图大人知道也不会……不会责怪的。”
真的不会责怪吗?
感受到赫舍里妃手掌的颤抖,魏佳嬷嬷的心也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随着阿哥们的长大,尤其是以九阿哥为首的幼年阿哥步入皇上的眼睛,赫舍里氏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太子这一边得把控着。
另一边赫舍里氏就把主意打到了枕头风上。与仁孝皇后有六七分相似,幼年便被选入宫中待年的赫舍里妃自然成了最佳人选。
赫舍里妃也十分乐意。
她仁孝皇后的岁数相差极多,根本谈不及什么姐妹情,甚至和太子也就差了那一两岁,说是姑侄都十分尴尬。
更何况太子对她也是冷淡得很。
在宁寿宫见面时甚至还没有对寻常的庶母妃们来得态度好!
有了这次机会赫舍里妃也打起了别的主意。
若是能承宠,诞下一个属于自己的龙嗣那岂不是更好?到时候有宠有子,自己在后宫还用得着看太子的脸色吗?
可是赫舍里妃全然没有想到。
自己这出征的第一步……就直接宣告失败了啊!
魏佳嬷嬷更担忧另外一件事。
宫里消息传递速度之快众人皆知,只怕这绿头牌被撤的事儿此刻已传入各宫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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