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四月的天气已经回暖了,路上偶尔看到的樱花树已经开得很不错了,但是清晨的时候还是有些凉意。我放慢了脚步慢慢走着,心情也逐渐平缓下来,感觉整个人都仿佛在清晨这幽静清爽的空气中变得轻飘飘起来。
当我在八障町安静的路上散步了一圈,又在有滑滑梯和秋千的儿童休闲空地那边坐了一会儿后,我因为这段时间的睡眠而焦躁起来的心态也差不多恢复了。
时间逐渐推移,天色大量,出来的人也渐渐多起来,我起身回返住处。
走到住处门口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1号,名古屋,失业状态,刚分手,昨夜酗酒;
2号,大阪,公司经济亏损,即将面临裁员,赛马赚了一小笔;
3号,千叶,偷窃遭拘留。】
我盯着短信内容看了一会儿,回复短信,【知道了。】
发信人是一个私家侦探。1号、2号、3号则分别代表三个人,这样的观察汇报短信每周都会有一次,已经持续了快五年了。
这三个人各自居住在不同的城市,生活经历也不尽相同,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曾经在同一个城市上过同一个高中。
说到私家侦探,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给私家侦探发了条信息,【天近先生,方便通话吗?】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就很有行动力地拨了过来,‘伊吹小姐,请说。’
“你们私人侦探事务所还有人有空吗?我想请你们帮我查个东西。”我说。
‘有的,请说。’
“就帮我查一下近些年一些意外事件、恶性案件背后有没有什么内情吧,有没有什么团体或是机构的介入,或是一些非自然现象。”我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如果有危险可以随时放弃。”
‘还有吗?’
“...那再帮我收集一些关于诅咒的信息吧。”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此诅咒非彼诅咒,就先含糊地说了个大方向。
‘好的。’
下单成功,我给私家侦探事务所的账户打了一大笔委托费过去。
好,既然已经委托出去了,那接下来就没有其他事情了,我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接下来的一周无事发生。
随着心情好转,我的失眠症状也好了有些,恢复了在鸟取时候的作息,每天悠悠闲闲地写一点东西,早晚牵着将军出去溜溜,过着让人羡慕的自由工作者生活。
就在我都快要忘了我还有个社畜编辑的时候,忙了好一段时间的编辑终于发现我搬了家。
——因为出版的“三审三校”环节中,还有作者修改确定的环节。中乡编辑在为了《暗礁》下卷的排版校对加班加点忙了快两周后,才发现自己负责的作者又双叒一声不吭地搬了家。
——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哄着自家出版社的宝贝小说家,问出人现在又搬到了哪里,然后带着需要修改的稿子上门让人修改。
我是在下午正打算出门遛狗的时候接到中乡编辑电话的,说出住处后中乡编辑表示他马上就过来。
因为出版社的总部就在东京。
已经牵着将军走到门口的我挂掉电话,和将军对视了一会儿。
“看来现在不能出门了啊,将军。”我对将军说。
将军仿佛听懂了我的话,高兴地甩个不停的尾巴丧气地耷拉下来。
过了一会儿,中乡编辑到了。
带着需要修改校对的稿子。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中乡编辑的外表相当大众,完全符合人们印象中的社畜形象。眼镜+西装,就是头上的摩斯抹得夸张了一些,前面的头发都快接近飞机头了,很难想象一个人是如何把社畜与不良的气质如何这样完美地集于一身。
不过我时常会怀疑就是因为这个发型的加成,使得中乡编辑成为了他们办公室里唯一一个找到对象结了婚的成功男性。
咳...题外话说太多了。
鉴于我有时候会拖延症发作,中乡编辑在把需要修改的稿子送来之后,就打算直接坐在这里等我修改完带回去。
《暗礁》是本短篇小说,整本都没有超过十五万字,上卷我就写了七万字,下卷也差不多是这个字数,其他的这么多大概全都是插画,看完整本修改完成也用不了很长时间。
“行。”我一口答应下来,随即跟中乡编辑商量着,“不过这样我就没时间出去遛狗了,中乡编辑你光坐着也无聊,要不就顺手帮我遛一下狗?”
在这种小事上中乡编辑一般也不会拒绝,想了想答应,不过在临走之前他投来了犀利的目光,“那黑潮老师可不能偷懒哦?”
...就一个半小时的事情,我在我编辑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对了,还有一封读者来信,我也给黑潮老师一起带来了,就夹在样书里。”说完之后中乡编辑就牵着将军出去了。
我翻了翻样书,果不其然发现了一封夹在里面的读者来信。
在各种社交软件媒体流行的现在,已经很少有用信件这样的方式交流了,读者一般都是在推特上留言,谁还会专门写封信寄过来?
我翻了翻读者来信,因为还有正事要做,就没有急着拆开,把信件放在一边,先修改起《暗礁》下卷的稿子来。
暗礁是怎样一个故事呢?
这只是我当时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灵感,就像地狱厨房那样。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海边村庄。说是村庄,其实只剩下一对渔夫夫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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