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形象不那么特立独行的人做出这样的行为,我的反应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太特异了,那是种很微妙又很明显的格格不入,哪怕是坐在人群中,熙攘往来的餐厅中,也能让人很分明地感受到,他和周围的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是这样吗。”我收回打量的视线,没有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我已经讲完了。”
潜台词是‘可以转回去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社交距离,是1.5-3米,这也是我最习惯的舒适距离,毕竟再怎么样我也没有碰到过第一次见面就往人脸上凑,没有丝毫距离概念的人。
这个距离让我有些不大舒服。
“好吧好吧,”白发蒙眼可疑男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抗拒,身体后仰拉开了一点距离,举起双手放在脑袋两边,做出示意没有武器一样的动作,晃晃悠悠地转回去。
在对方转身的这个空档,我看到对面那张桌子上摆着的全都是各种蛋糕甜品。
我也转了回去。
“清酒姐,拓真,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人有点像一个人?”过了一小会儿,波止让伸直脖子往白发蒙眼可疑男子那边瞅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我们说。
“发现了。”
“是吧!真的很像不遮嘴改遮两只眼睛的卡卡西啊!”波止让兴奋地说,还摇了摇目加田拓真。
目加田拓真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像是怕引起什么注意一样。
“...控制一下,太大声了,让。”我能理解男孩子对火影忍者的狂热,但是好歹看一下场合啊。
第10章 10
后面那个神似卡卡西的白发蒙眼可疑男子的存在感...实在是有点过分高了。
光是那么大个一个人坐在这里,餐厅里的视线就频频聚集到这边,其中还夹杂着诸如‘哇,那个戴眼罩的怎么回事’之类的声音。
我想了想,让波止让跟我换了个位置,这才能安心地吃东西。
“要不然...我还是先走吧?”目加田拓真坐立难安,目光不住地往门口位置游移。
“怎么了?”波止让疑惑。
“我突然想起我还要去接我义妹放学...”
虽然感觉这个借口有点假,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还能不让人走不成?于是在我和波止让表示理解之后,目加田拓真如获特赦,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几乎是飞奔着跑出餐厅。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我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在追他吗?”我不由向波止让求证了一下。
波止让倒是对目加田拓真这种半路跑路的行为接受良好,“没事没事,拓真经常这样子的啦,有一次上着课他也是这样突然跑出去,然后就忽然地震了。还有之前他在秋叶原一家女仆咖啡店打工,本来应该工作到下午四五点的,他早上十点就回来了,结果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秋叶原炸弹犯伤人事件。我觉得他应该是对危险比较敏感...”
他说着说着也反应了过来,声音渐渐变小。
这时候他背后传来了一声“噗嗤”的忍笑声。
“...”
好家伙,时隔了这么一段时间,我居然还能听到秋叶原有关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例子,我顶多只是半信半疑,但是与秋叶原那个我亲身经历的事情搭上关系,我觉得可以信五成。
虽然礁并没有触碰的我肩膀提醒我有什么非自然的东西存在。
想到这里,我借着夹起鱼肉的动作挡了一下嘴,用很低的、对面的波止让都听不到的声音叫了一声,“礁?”
我的本意是想让礁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危险的东西,但是我叫完它的名字之后等了有十来秒,都没有得到回应。
这还是我第一次叫礁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我本能地感觉不大对劲。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礁应该不会离开我身边。
“清酒姐,你说什么?”波止让大概是注意到我开口了,但没有听清我说什么,疑惑的问了一声。
“没什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我没了享受美食的心情,放下餐具抬起眼睛,“小心一点总归没错,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啊?那听清酒姐的!”波止让虽然不大明白,不过胜在他有听话的优点,听到我这么说也不会表达反对的意思,一副听进去了的样子,整个一大写的[乖巧jpg]
我们离开了那个餐厅。
*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们走后,之前那个没有距离感的白发蒙眼可疑男子也正吃完了最后一口甜品,随意搭在椅子上的手在空气中拍了拍,用像是逗小狗一样的语气说,“别急别急,我们等会儿就去找你的主人,乖啊~”
长着弯曲羊角的黑影在他的手掌下一动不能动。
过了一会儿,这个人慢悠悠地走出餐厅,向着姐弟俩离开的方向走去,途中路过一家书店,他还顺道走进书店,在书架上挑了一会儿,挑出一本薄薄的、封面是浮世绘风格图画的小说。
那本小说的名字,叫做《暗礁》。
咒灵是没法被照片拍下来的,所以他刚才在餐厅的时候,边吃甜品边用手机自带的画画功能,把这个咒灵的外表以直击灵魂的画技给简单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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