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现在的咒力只够堪堪维持大脑的活性,咒力含量跟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差不多,也没有留下残秽,一般的咒术师看不出来什么的,只要不是遇上...]他的话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了
我:“...”
所以‘只要不是遇上’什么?你倒是说完啊。
说话只说一半真的太讨厌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跟宁宁打了个招呼,与他们分开。
因为特级咒灵花子正在这里的缘故,一下子就注意到这边的咒术师也在往这边来,我扒拉了一下鱼缸地下的细沙,让细沙重新把脑花整个埋进去藏好,然后吧把鱼缸交给礁,让擅长隐匿的礁带着夏油从另外的门离开这个学校。
虽然夏油说了他的大脑咒力含量跟普通人差不多,但是如果是我抱着的话,别人明明感觉到两个‘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的咒力,结果看过来只有一个抱着鱼缸的我,肯定也会觉得不对劲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算的吧。
把鱼缸交给礁后,我看着鱼缸从另一个方向悬空飘走,等到彻底看不到鱼缸之后,我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两手空空地从最近的一条楼梯走下去。
——然后就,正巧与赶来的那位咒术师碰到了。
事先声明一下,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我下来的这条楼梯就是那位咒术师上楼的楼梯。
不过仔细想想旧校舍的楼梯好像也不是很多,人家会从正面的这条楼梯上来倒也很正常。
我只好停下脚步,偏头打量了一下这位金发咒术师,试着指了指他身后的楼梯,“你好,可以让我过去一下吗?”
这是一位穿着浅色西装与蓝衬衫的男性。
面容较为冷峻,打着斑点纹的领带,头发梳得很讲究,总的来说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会想,‘哦,是个社会人’那样子的男性。唯一与一身社会人打扮有些违和的,就是戴在眼部的那一个奇奇怪怪的...应该算是眼镜吧?但是没有眼睛腿,光是看着不大能明白是怎么戴住的。
以及手里拿着的裹着斑点布条的大砍刀,一下子冲淡了那种办公室文员的气质。
金发咒术师锐利的目光透过那个镜片一样的东西直视着我,似乎在辨认什么,声音低沉有力,“打扰一下,请问你刚刚有碰到什么东西吗?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啊,这个...
我有点迟疑,在想回答什么比较好。
金发咒术师眼镜后的目光愈发有压迫感,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一样,“不方便说吗?”
“倒不是。”我沉默了一下,开口。
“非要说的话,是女厕所。”
第17章 17
大概是我这个回答有那么一点点让人不知道接什么,且不是很靠谱,金发咒术师短暂地沉默后没有再询问了,简短地说了句“抱歉”之后就越过我继续往楼上跑。
天知道我说的明明是大实话。
如果他真的去女厕所看一下的话,说不定就会发现他们所谓的那什么残秽最多的地方,确实就是女厕所。
至于男厕所有没有什么草子之类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目送金发咒术师跑上楼,继续往楼下走,从校门走出去,不出意外地看到正在黑色商务车旁边打着电话的那位伊地知先生。
明明打电话的时候对面的人也看不到这边的动作,这位伊地知先生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在连连鞠躬,看得人十分能体会到那股社畜的心酸。
可以想象电话那头是个多么严厉又会压榨下属的上司。
“伊地知先生,又见面了。”我看到他打完电话,才出声打了个招呼。
“你是...”伊地知洁高抬起头,愣了一下。
“上个月秋叶原见过。”我提醒道。
伊地知想起来了,恍然大悟,“是伊吹小姐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在这附近。”我避重就轻地没有提我来海鸥学园的理由,以侧面回答的狡猾方式让与我对话的人根据我的回答联想,按照他自己的逻辑思维方式补全内容。
然后顺势将谈话拖到我的节奏上来,“刚刚上去的那位先生是咒术师吧,这学校是有什么不对吗?里面的学生会有危险吗?”
对方果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自觉地被带入了我的节奏,“是很危险,伊吹小姐先尽快离开吧,我们会尽量疏散里面的学生...”
‘伊地知,你在跟谁说话?’
正当这时,伊地知的手机里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我对声音不是很敏感,一般来说只听过一次的声音,我不大会记住。
但是这个听起来有点轻浮的语调,却比声线要让人印象深刻地多。
“是之前秋叶原准一级咒灵作乱的一位受害者。”伊地知连忙先回答电话里的那个声音。
我也没想到这位伊地知先生打完电话居然就没有挂电话,而且打电话的对象还恰好是我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发蒙眼可疑...教师。
“话是这么说,不过可以别用‘受害者’这个说法吗?”我叹了口气,举手发言,“‘受害者’听起来像是已经死了一样呢。”
“那...幸存者?”伊地知改了个说法。
具体的怎么说无所谓,只要不是受害者就行。
‘是那个小说家小姐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嘀咕了一声,不过好在他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用从电话里听起来稍微没那么轻佻,反而可靠了一点的声音对伊地知说,‘我现在正在赶回东京了,大概二十分钟会到。七海现在已经过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