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了磨牙,从今往后他和陈安衍的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
最近许希言睡得都不太好,应该是焦虑的。
毕竟陈安衍已经放话,让他白天上班,晚上自习,以免他跑到外面去招蜂引蝶。
不过,许家上下最近好像在忙什么大事,没有功夫理会他,他就能暂且苟一段时间。
加上前些天落枕,他每天起来都浑身酸痛,几天下来,黑眼圈就找上门来了。
周末,许希言趴在床上睡回笼觉补眠,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接起。
“许希言您好,您定制的床垫已经做好了,一个小时候送到您家里。”
“好的。”
“请您务必亲自签收。”
“哦。”什么床垫,这么名贵,还要本人亲自签收。
床垫!
许希言才想到陈安衍给他的那张名片,再想起刚穿书进来的那一天躺在云上的柔软,挣扎了一下问:“甲醛合格的吧。”
对方安静了两秒钟。
然后像非常无可奈何一般叹了口气,“许先生,我们的床垫都是纯天然环保材料,无污染的。”
许希言:“哦那你们送来吧。”
对方又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机械地回答:“好的。”
这语气,颇有‘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的意思。
许希言没有理会,挂了电话蒙头继续睡。
睡着睡着才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拿了陈安衍的名片之后,好像没有打过电话订床垫?
许希言的脑海里慢慢浮现陈安衍的脸。
难道是陈安衍替他办的?
床垫的制造商是陈安衍的朋友,而且这种事情陈安衍也有前科,比如帮他报名专升本统考。
许希言慢腾腾起来收拾,毕竟要换新床垫,床上的东西还是要收一收。
他收拾好,顶着黑眼圈和鸡窝头下楼热牛奶,端着牛奶从厨房里出来时,正好碰上了陈安衍从外面运动回来。
春寒料峭,外面冻死人,这个天还去跑步,牛逼。
陈安衍穿得一身单薄的黑色运动装,喘着气,脸颊微红,仰着头,咕咚咕咚往里灌水。
他浓密的头发没有打理,自然地垂在额前,遮住了几分锋芒,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他侧对着他,鼻梁高挺,脸部轮廓清晰,侧脸完美。
要命的是颈部完美的线条,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明目张胆地勾人心魄,性感得要命。
他喝完了水,嘴角沾着水渍,晶莹剔透的,抿了抿唇,水渍消失,唇色鲜红饱满。
许希言想吹口哨。
陈安衍一转眸,看到盯着他出神的许希言,冷着一张脸问:“看我干什么?”
许希言脱口而出,“你怎么连喝水都那么……艳。
还好在最后关头他混沌的头脑恢复了理智,意识到对方是陈安衍,硬生生把‘艳’字给憋了回去。
陈安衍嗤了声,若有似无地提了提嘴角,似乎笑了一下。
许希言移开目光,下意识喝了口牛奶。
早上火气大,不适合看美人。
许希言欲盖弥彰地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地说:“抱歉啊,没睡醒,以为是张叔。”
许希言话一出口,差点就被自己给逗笑了。
张叔个子不高,中年发福,发际线也回到了清朝,说陈安衍像张叔,陈安衍得气死。
果然,陈安衍疑惑了半秒钟,脸立刻黑了:“那不是没睡醒,是瞎。”
许希言虽然神色从容,可脑子已经炸开了锅,里面有两只小人在吵架。
有色废料在咆哮:我!他!妈!居然被陈安衍的美色所诱!
正道之光在开脱:很正常,看到有毒的美丽鲜花都会多看两眼嘛。
有色废料又在咆哮:我!他!妈!的!不仅看两眼,你还产生了性冲动!
正道之光又在开脱:很正常嘛,我是弯的嘛,直男看到绝色美女也会有性冲动的嘛。
拉锯了好几个回合,正道之光赢了。
许希言恢复懒洋洋的样子,举着牛奶若无其事地走过他身边,心里琢磨着他都喝完水了还不上楼,杵在原地想屁吃。
他刚走出去两步,就被陈安衍喊住了,“你等等。”
许希言回过头:“?”
陈安衍掏出手机,朝他偏了下头:“你下来。”
许希言:“你说,我听得到。”
“你下不下来?”
许希言石化一秒钟,转身下楼,站在他对面。
陈安衍似乎很满意他的举动,嘴角勾了一下,手机递到他面前,“自己看。”
陈安衍的微信界面上,有28个好友申请,清一色的全是大美女。
许希言赞叹:“哦,不错,你很受欢迎。”
“我是这个意思?”
许希言倒吸一口气:“难道,你的照片被午夜聊天交友的平台盗用了,然后配上‘这辈子,我不想努力了,我只想好好爱一个人’之类的文案?”
陈安衍的脸顿时就绿了,他隐忍地磨了磨牙,原地自闭。
许希言无辜耸了耸肩:“不是我干的。”
原主有前科,不代表他有啊,难道原主之前还偷偷摸摸干了什么支线剧情他没想起来的?
陈安衍呵了声,咬着牙齿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把那些礼物还回去?这些都是那些送礼物的女孩发来的好友申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