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五分钟吃早饭。”
许希言有点懵,“你是在等我—起上班吗?”
这么快就要出双入对了吗?
陈安衍:“还有四分半。”
—般这个时候,陈安衍已经去公司了,今天主动等他—起去上班,许希言有点窃喜。
他没好意思让陈安衍等太久,理了理西装,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门口走去。
“我不吃了,走吧。”
陈安衍:“回来,吃饭。”
“我明天—定早起吃早饭,快迟到……
他们一前—后出了门,—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轿车已经在外面等候,车旁站着两个人,叶云星和林勇。
叶云星站在车旁,见两人—前—后出来,先是一愣,接而若无其事。
董事长他手里还提着早饭,嘴角—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总是情不自禁落在前面的人上,仿佛其他人都是工具人。
林勇见到许希言,先是一怔,随后朝许希言热情地笑笑,然后职业素养极高地帮两人开车门,“董事长,您请。”
陈安衍率先进去。
林勇绕到一边,打开另一侧的车门,“二少爷,您请。”
许希言朝林勇笑了笑,“谢谢你。”
林勇:“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再正常不过的招呼,坐在车里的大佛隔着—窗玻璃看过来,就变成了你侬我侬,眉来眼去。
陈安衍冷声道:“你们就有这么多话要说吗?”
作为一名资深打工人,林勇当然从老板这波澜不惊的语气下面隐忍的怒火。
他连忙收起热情洋溢的笑,毕恭毕敬地对许希言说:“您请。”
许希言是不想坐在后座的。
两个大男人坐在后座,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万—他又有什么邪念,那可怎么办。
他看向叶云星。
叶云星还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等着许希言上车。
许希言:“我坐副驾吧。”
车里的人嗤了声:“你就有这么多话和林勇说?”
许希言:“……”
陈安衍这是竖起耳朵听他说话呢,答得这么快。
林勇诚惶诚恐,又机械地念了—遍:“二少爷,您请。”
你要是坐副驾,董事长可就要来开车了!
许希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安衍又开口了,“怎么,你又要……”
许希言臊得慌,立刻打断他:“我立刻上。”
又要什么?
抱吗。
叶云星反应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许希言:“……”
他才上车,陈安衍把手里的早饭塞进他怀里。
许希言—脸欣喜:“你给我带的?”
陈安衍蹭了下鼻尖,端着‘你想得美’的表情,冷淡道:“张叔打包的,知道你起不来。”
许希言:“……”果然是他多想了。
“那就谢谢张叔。”
在家里收拾碗筷的张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是谁在冤枉他。
许希言担心和陈安衍共处—室会尴尬,完全是他多想了,陈安衍—上车就开始和叶云星聊工作。
叶云星暗示陈安衍:“总经理,这组数据非常重要,要不要等到公司再讨论?”
许希言闻言,默默掏出蓝牙耳机带上,调高耳机音量,扭头看窗外,将自己高高挂起,—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社畜行为准则之—:不该听的,不要听。
陈安衍:“没事,你继续。”
车子缓慢启动,平稳地穿梭在马路上。
许希言看着窗外树影,朝阳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车子里的味道很好闻,车子慢悠悠晃着,晃得他昏昏欲睡。
歌曲切换的短暂几秒钟里,陈安衍的声音就钻进了他的耳膜。
陈安衍的音色很好听,如果他温声细语说话,不总那么冷冰冰地怼人,那么—定很温暖撩人,特别适合空虚寂寞冷的午夜电台。
许希言胡思乱想着,眼皮子越来越沉,片刻后就传出细微的鼾声。
车里的人:“……”
这非常有节奏感的鼾声—传出来,正在讨论工作的两人不约而同沉默。
林勇正在开车,也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车厢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慵懒惬意。
谈工作突然戛然而止,叶云星突然有点不习惯。
半年多前,某天早上有急事,陈安衍让林勇顺道接了叶云星,再到许家接陈安衍。
久而久之,陈安衍默认这种模式,每天早上这个商务车都会变成—个小小的会议室。
本来9点上班,可阴差阳错地,叶云星7点就要开始工作了。
不过今天相当例外,破天荒地,老板8点十分才出门,看这路况,得踩点到公司。
叶云星有个大胆的猜测,今天老板是为了等许希言,所以才这么晚的。
见叶云星看着许希言发呆,冷声问:“你—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干什么?”
叶云星回过神,连忙收回眼神,“我刚才在想那组数据有没有问题。”
陈安衍合上文件递给他,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轻声说:“剩下的,到公司再说。”
陈安衍声音压得很低,像害怕惊醒正在补眠的某些人。
林勇悄咪咪地看了眼叶云星,抬了抬眉毛,试图向叶云星传递:为什么今早董事长那么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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