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沈家里里外外收拾的活计,便比较轻松了。
苏晚在王家的时候,王家总是不出一日便乱了。王家人把所有的东西都乱扔,反正都有苏晚收拾呢。
仔细算来,王家的家务可是沈家的四五倍。
王洛生大早上看到了苏晚去了隔壁沈家,心里同时生出了鄙夷和心安。
鄙夷是鄙夷苏晚身为一个女孩子,总是上赶着来找自己。
心安是心安若是自己有个什么事情,家里有个什么事情,便能随时把苏晚叫过来解决。
自己若是主动叫了苏晚帮着干活,苏晚一定要高兴疯了,前世和今生都是这样,自己要是让她做个什么事情,她都很是高兴,像是得到了盛大的恩典一般。
*
王家。
王洛生回到前院的正厅里面,家里雇的婆子已经给做好了早饭。
婆子做的早饭是蔬菜面。
清汤夸寡水的面条上面飘着几片青菜,人看着就没有食欲。
王洛生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是面条。”
做饭的吴婆子老老实实地答道:“公子,老爷和夫人都想吃面条,家里自然是要吃面条的。”
孝道是极为重要的,寻常人家,自是父母想要吃什么,儿女就要跟着吃什么的,哪里有挑挑拣拣的份儿,吴婆子根据王父王母喜欢吃的做饭,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王洛生不情不愿的坐在桌前,端起了面前的面条,以前的早上,他吃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食,还有苏晚精心腌制的各种小酱菜,现在每日早上除了吃面条便是吃面条,不过王洛生也没有办法,若是不吃这面条,他就要饿着肚子去上学了,若是饿着肚子去学堂,便要学不好功课。
王洛雪也出来吃饭了,以前王洛雪起的最迟,是王家最后出来吃早饭的,苏晚都会另外给王洛雪现做一份早饭。
但是现在,吴婆子每日都做面条,若是不早点儿起来吃,那些面条都要坨在一起,吃起来十分恶心。王洛雪也不得不早点起来吃面条。
王洛雪倒是想让吴婆子再给自己做些精细的早饭,但是吴婆子说了,王家人一家人要吃三次早饭,她便要做三次,这样就要把别的活计耽搁了。
王家的家务的确多,若是让吴婆子多做几次早饭,吴婆子便还没来得及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就要去做中午饭了。
所以王氏便要王洛雪早点儿起来吃面条。
王洛雪王嘴里扒拉了几口面条,脸立马拉了下来,当即叱责吴婆子:“我说吴婆子,你偷懒一天只做一次早饭也就罢了,怎地你做的早饭还一日比一日难吃,你做的这面条,比猪食都要难吃。”
吴婆子以前在外省也是伺候大户人家的,听王洛雪如此说道,吴婆子有些委屈地回道:“我说姑娘,这在大户人家,主子才分开吃早饭,寻常家里面,哪有那么多功夫做那么多次,我做一次,已经很是合理了。”
“这再者,王夫人不让我多用油盐,也不给买肉,我只能用后院园子里面的菜做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王洛雪被吴婆子说住了,想发脾气,但是想到去人马市场雇婆子时候受的那些气和憋屈,王洛雪只能是又忍住了,这个吴婆子,真是太可恶了。
王洛雪和王洛生痛苦地吃着寡然无味的面条,王父和王氏也出来吃早饭了。
王父和王氏自然也知道这面条难吃,也对吴婆子很是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家里雇一个婆子那么难呢,只能是忍着。
王洛生见王父和王氏入了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刚才我在后院,看见苏晚在沈家。”
王氏端起面碗,道:“没想到沈家那穷小子还真把苏晚领回来了,我还当他没有七两银子呢。”
说到沈家的没落,王氏还有几分激动。
“当初,沈氏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她还自以为处处都比我强,看现在她家过成什么样子了。这人啊,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沈临当初不是读书比洛生强吗,现在却只能捡一个咱们洛生不要的女人,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一向严肃的的王父也跟着道:“这沈临捡咱们儿子不要的人过去,也确实是丢人了。”
不过王洛雪却有不同的见解,她这些时日过的手忙脚乱、一塌糊涂,原本还以为雇上一个婆子就会好起来,但是雇了婆子以后,她的生活也并没有恢复成以前那个样子。
王洛雪听说苏晚在隔壁沈家,忙道:“这样也好,咱们家里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能把苏晚叫回来做,我说这苏晚,还真是一个下贱骨头,千方百计地撵着哥哥。”
果然,王洛雪的想法也和王洛生的一样,苏晚之所以去到沈家,为的就是离王洛生近一点。
王父一向唯利是图,听到这一点,王父道:“苏晚能在沈家,也是好事情,这样一来,她吃沈家的用沈家的,还能给我们家干活,也是好事情了。”
王母道:“这也是,只是可惜苏晚在段家做工的时候,每个月还能挣那么多银子,现在她在沈家,哪里能挣银子。”
其实和苏晚撇清干系,王氏也是很心痛的,毕竟苏晚有那么多的工钱银子,苏晚去了沈家,王家自然是得不到这些银子了。
这些日子因为觉得有苏晚的工钱,王氏雇了婆子和买了名贵的衣裳,这两项,尤其是买衣服,就已经花了王氏大半年的积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