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读者,他看小说的时候,站的也是邪教。
不过,自从亲眼看到严振邦和沈瑟瑟的日常,感觉渣男从良也挺香的。
如今他们夫妇已经相守快二十年了,眉眼的脉脉温情,在很多个生活的细枝末节里呈现开来,时常让人动容。
现在让他重站,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官配。
可严仲修不一样,他是当事人。
沈瑟瑟躲在僻静的乡镇,未婚先育,是别人眼里的情妇小三,是众人的饭后谈资,受尽委屈苦楚。
小说里那些片段写得尤其苦情又温馨,而另一边渣男爹却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他心里能不有疙瘩吗?
姜宥想着那么小的孩子,被流言蜚语吞没,一个人舔舐伤口,把自己封闭起来,忍不住心疼他。
虽然作者给他给了神童挂,但到底是凡胎肉身,心上仍会留疤。
严仲修看他手伸过来,却在空中顿了半天没动,直接伸手将他手指牵进手里,放在自己膝头。
他换左手拿筷子,全程表情没有一丝变动。
姜宥哑然,他从不知道,严仲修的左手竟这么好使。
他是想伸手摸摸他,又觉得严仲修也是要面子的人,所以一时间没了下文。
不过……严仲修好像真对他的手,情有独钟诶?
是他脸不够好看,还是他身体不够诱人,严仲修怎么能只爱慕他的手呢!
姜宥暗暗酸了把自己的手,心情复杂。
晚饭过后不久,严太太又嘱咐于妈送药汤上去。
严振邦穿着浴袍,在擦头发,俊美的面容比年轻的时候少了桀骜,多了沉稳和气度。
自己擦完头发,又拿着了条干毛巾包住了妻子浓黑的秀发,“年轻人的事情,你干嘛总是操心。”连这种事情也张罗。
他语气里藏着不满。
他已经吃儿子的醋很久了,尤其是严仲修。
“他坐上轮椅之后,从不露半分情绪。”沈瑟瑟揉着眉心,“自小就表情寡淡,现在比以前更甚。”
他是人不是神,遇到那种事情都面无波澜。他越是若无其事,当妈的就越着急。
严振邦叹了口气,眼里泛起愧疚,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是这个性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瑟瑟见他这样,想起以前的事情,鼻头一酸,“我也有错,如果我没从你身边逃开……”
她语气有点哽咽,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振邦从后面抱住了。
严振邦说:“乖,我不吃醋了,别哭!”
沈瑟瑟眼睛发红,静静靠在丈夫宽阔温暖的怀里,她现在只盼着,严仲修和姜宥能一直好下去。
楼上于妈敲了敲房间的门,姜宥刚被严仲修叫进书房,身上还穿着睡衣,听到声音往外走。
“等下!”严仲修叫住他,从办公桌后面向他趋近,瞥了他一眼:“我来开。”
他还穿着睡衣,腰带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还想出去开门……
严仲修把门开了个比较小的角度,喊道:“于妈。”
“诶。”于妈应了一声走过去,严仲修伸手接过托盘,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顿时皱皱眉。
于妈说:“这是夫人特意熬的,你们呀趁热喝。”
她说着目光还朝里瞥了瞥,严仲修把门合了个更小的角度。
于妈的眼色顿时变了变,心想两人怕不是在书房腻歪吧?
唉哟,这些小年轻们的情趣呀……
“那我明儿一早再来拿碗。”于妈笑笑,把门带上了。
姜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挪到门背后了,于妈一走,他主动把严仲修手上的托盘拿走了。
两条细白的腿在眼前晃来晃去,严仲修眉心皱得更深了。
姜宥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端起热气腾腾的汤,深深闻了一口,嘴角扬了扬,说:“欸~有妈真好!”
严仲修看他自我满足的模样,想起资料上说他是被人抛弃的,在姜家也一直被放养,上学的时候,逃课打架调戏男同学,混事做尽。
进了娱乐圈之后,也没好到哪去。总之几乎是从头黑到脚,一无是处。
其实也算不得一无是处,严仲修心中暗想,他至少长得好会演戏。
姜宥喝了几口,味道有点苦涩,还有点药味,感觉怪怪的。
不过既然是严太太特意熬的,不喝就辜负人家心意了。
严仲修向他驱进,姜宥撇着嘴喝掉了最后一口,说:“给你排个雷,味道稍苦。”
“要不要我下去给你加点糖?”
严仲修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下终于能确定,姜宥知道他嗜甜了!
但是他是不会认的。
他去了办公桌那边,签了张支票回来,“拿着。”
“……”姜宥盘着腿坐着,看到伸到眼前的支票愣了下。
“关于协议的事情……”严仲修说,犹豫着要怎么说。
“你违约了?”
严仲修垂眼默认,姜宥抽走他手里的支票。
害,那他就不客气了。
严仲修:“……”这么干脆,什么也不问?
第二十六章
姜宥将支票放进睡衣口袋,眼底闪着微光,“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的话他想去床上打几个滚,释放下兴奋因子,心里早就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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