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仲修和姜宥牵手过来,表面从容无波,目光却紧盯着不放。
严仲修身形挺拔,不比坐轮椅时候冷峻,但面容俊朗清冷矜贵,又被冠以太子称号,自然非常吸睛。
姜宥穿着水蓝色西装,尤衬少年感,利落的寸头,在乖觉中透出几分野性。
明眸灿亮,昳丽生动。
也难怪严仲修会喜欢,这样的少年人,谁又会不喜欢呢。
有些贵妇已经把他认了出来,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又看看自己身边的男人。
“你们来啦!”沈瑟瑟叫住他们,说:“快过来打声招呼。”
严仲修握着姜宥的手松开,改成虚揽着他的腰,绅士克制。
姜宥跟在他后面脆生生地喊人,眯着眼笑,乖的要命。
严仲修的手指在他纤细的腰际弹了两下,脸上表情惯常,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他们的寒暄。
脑海中每当他们零距离时滴滴的警报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那块屏幕,仍显示着他们当前的距离方位。
酥软的痒从腰线,慢慢爬到心口,继而遍及脏腑。
姜宥脸热,借着摸裤缝的动作,在他大腿边缘戳了下。
严仲修和别人侃侃而谈,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他腰上弹钢琴,像个初学者,韵律不齐。
藏在姜宥的肘臂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
秘而不宣的撩拨,却又不见色不见欲。
周围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仿佛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连同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时家的老太太搀着沈瑟瑟,一直盯着姜宥看,说:“真是个好看的孩子!”
“是啊,看他们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满足了。”沈瑟瑟欣慰地说。
“时代是不同了。”老太太突然感慨,“随他们喜欢便是,可不像我们家呀。”
好好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尴尬,时家和秦家人脸色都沉了下去,全都一语不发。
时琛笑着轻拍拍老太太的手,接嘴说:“您就别操大哥和嫂子那份心了。”
“那是我的孙儿。”老太太神色严肃,视线往门外探去,很快收了回来。
弦拉的太紧,会断的。
姜宥也往外看,隔着玻璃和渐渐葱茏的枝叶,只能看到时宿被夜色晕开的背影,有些深重。
老太太显然不同意这场政商联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情地戳穿了生意场的那套把戏。
时太太很快对沈瑟瑟使了个眼色,说:“妈,站了这么久,我扶您去休息会儿吧。”
老太太脾气也上来了,躲开她的手,把手搭向姜宥:“你忙吧,让孩子们陪陪我就够了。”
姜宥当即把胳膊伸过去,对严仲修眨眨眼,严仲修不着痕迹地点头。
小插曲一闪而过,要出会客厅的时候,沈瑟瑟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二楼栏杆上趴着个人,正是时准。
“小钰和老大,没跟你们一道来?”
“进门还在后面,可能遇上熟人了吧。”姜宥说。
老太太走地很慢,说:“听阿南说,前阵子那两小子打架,你也在场?”
姜宥有点忐忑地点点头,说:“嗯,在的。”
想起下午严钰对他的态度,心里就发毛,越发觉得严钰就是为了他,才会和时准动手。
“阿南还说,你以前是小准的粉丝呢?”
“哈,是有这么回事。”姜宥说,老太太还知道粉丝呢,可太潮了。
时南的传播普及,远超当代传媒机构,一个顶十。
“是小准让你失望了,后来不喜欢了?”
“当然不是,只是……”姜宥大脑高速运转,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去圆这个谎。
要骗老人家,他又不忍心。
老太□□抚地拍拍他的手臂,笑着说:“不用慌,我随口问问。”
和前面喧闹的主宅隔了几道回廊,话题聊到时琛身上,姜宥才被沈瑟瑟支开。
姜宥进了会客厅,打算先去了趟卫生间,再去找严仲修。
刚进门,撞上来一个行色匆匆的西装男人。
“啊,对不起啊!”姜宥说。
“草,眼瞎吧你!”
男人脸色紧绷,皱了皱眉,厌恶地瞪他一眼。
黑色的西装手袖上撒了点白色粉末,非常显眼,姜宥抿着唇看过去。
“看什么看!”男人晦气地拍了拍,推门出去。
“靠,吃了火箭么,冲上天了……”
出去之后遇到时南,见他微微鼓着腮,问:“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遇到个神经病。”姜宥舒展下眉眼,说:“我家严总在哪啊?”
“刚还在那边和秦少……”时南给他指了下,看到个女人,下意识就没说了。
姜宥疑惑看过去,女人侧对着他,穿着黑色低胸礼服,身材高挑,勾勒出□□的曲线,莹莹春光欲遮还休。
嚯,好绝的小妖精!
“南哥,你认识吗?”姜宥问。
时南挑了下眉,说:“严氏第二股东,许家的千金,追了你家严总十多年,没得手。”
原来是许若若啊,原著里试图把严仲修引向正途的女人。
“谢了。”姜宥深吸口气,转身从侍者手里拿了杯红酒猛地灌下去,拇指抹去唇上酒渍,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嗨呀,还挺有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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