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小零说,“您才是推动剧情发展的主输出,系统只是辅助。”
姜宥深吸了口气,明显不信:“那你说说,你们对他的腿做了什么?”
太残忍了,这是人干事?
让人再度站起来,又让他倒下去,二次伤害更加致命,再顽强的人也会被击垮的。
小零不说话,姜宥当他是默认,琢磨着:“难道系统想搞古早狗血套路?”
古早男主有疾的小说,都喜欢编这种戏码,非得让男主自卑,强行搞一出分手离婚的剧情。
偏偏无论系统耍什么花样,他们都违抗不了。
“你们怎么摆布我,我都能接受。”
姜宥一想到严仲修对他说没事,冷静地处理厨房,布置着看起来无事发生的表象,心酸极了。
“求你们了,别动他。”
小零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心软。
“小哥哥别难过嘛,凡事不能全往坏处想,我之前已经提——”
哔声——
小零话没说完,突然被一阵电流声打断。
姜宥差点当场去世:“你大爷的,狗系统!”
听话听了一半,最让人抓狂,这次又双叒叕连累了小零,但愿系统不会为难他,毕竟他还没说清楚就被掐了。
严仲修眉骨不停暗跳,姜宥盯着他膝头紧紧蹙眉,甚至咬牙切齿,他正思考要如何开口。
却没想,姜宥冷静过后,忽然圈住了他膝盖弯。
因为他思来想去,他现在应该且能做到的,就是稳住严仲修的心神,驱除他的不安。
膝头一软,轻吻落在陈年旧疾上,如春风点浮萍般。
温热离去,浮萍未止。
严仲修愣了下,随即感觉小腿里的血液骤然升温,经脉疼得直颤,被烫过的皮肤也打开了疼痛的开关。
姜宥抬头,露出微红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可粘人了,你别想甩开我。”
“像被欺负了的小狗。”比第一次见还要招人疼。
严仲修的心软成水,眉梢微曲,笑得有些苦。
他早被识破了,姜宥把他的不安都往他自己身上揽,掩饰了他的狼狈。
“超乖的,养一只吧,嗯?”姜宥仰头看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丝毫情绪。
严仲修微微俯身,手指再次落在润红的眼角,滑过颧骨继续往下。
直到下唇被指腹揉压,姜宥才发现他额头上的密汗,噌地站起来:“是不是我刚才碰疼你了?”
严仲修摇头,脸色不住地发白,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可能忍得太久,连疼痛都开始反击,为了掩饰烫伤的地方,他用热水冲了好几遍。
尤其是膝盖那里,正在拼命破防,钻心蚀骨的疼。
太蠢了,严仲修咽咽喉咙,说出来更蠢。
他紧紧扣着姜宥细白的手臂,说:“我们先出去。”
姜宥扶着他坐下,正要拿手机突然被抱个满怀,急忙说:“我给江哥打电话!”
严仲修按住他,极力忍痛,说:“幻觉性神经痛,过会儿就会好。”
“那也应该有相应的理疗,比你硬抗强!”
“别任性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姜宥急归急,双手搁在虚空,哪敢真推他。
严仲修也因此更不为所动,轻拍他的背安抚:“别担心,别担心……”
他额头抵在姜宥颈窝,喉咙因为干涩而微哑:“对不起。”
“我没生你气。”姜宥僵着背脊,纠结了几秒,抿抿唇说:“好吧,我承认刚开始是有点……”
他自己还不是半夜从俞城飞过来,怎么能因为不想让他担心就骗他,这是什么道理。
“我做错了,你生我气是应该的。”严仲修退开来看着他,说:“不过生气不好,你倒不如骂骂我。”
姜宥眼珠转了转,抬起眼皮问他:“那我现在能说脏话了?”
严仲修面色微凛,两指夹住他脸颊:“不准。”
“得,没有灵魂,不骂也罢。”
严仲修一瞬不瞬地瞅着他,四目相对,像一场拉锯战,到底是姜宥先败下阵来。
“好了,你别再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了,我们可以不去医院,我让江哥帮我买烫伤膏,总行了吧?”
“……行。”严仲修终于放开他,姜宥得了自由,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
拿着手机拨贺江号码,回头看了严仲修一眼,严仲修黑沉沉的目光也望着他。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他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严仲修全身就围了个浴巾,坐姿一贯的挺拔,简直是活雕塑啊,他目光艰涩地移开。
严仲修眉峰微拢,轻轻抽了口气,颇有点自怜自艾的意味。
姜宥无奈又好笑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鼓腮对着他膝盖吹冷气。
那处好像能察觉怜爱的目光似的,疼得更厉害了,像个有恃无恐的孩子。
大约跟哭泣中的人越有人安慰越哭的凶,是一个道理吧。
严仲修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认真脸,脸侧绷紧,眉眼缓缓舒张。
两人就这么他盯着膝头,他盯着他眉眼。
直到传来敲门声,打破这长久的静谧。
贺江站在门口,眼神不住地往门里探:“严总他没事吧?”
这几天严仲修在这里,跟老父亲一样照顾姜宥的饮食,但克制守礼,从不在姜宥房里留宿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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