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沈女士,大哥,二哥,南哥。”
“时老板,凌姐儿,小安,杨助理,贺经纪人。”
“时对头,孟女主,梁男二……臭老头?”
姜宥差不多都能对上号,唯独“臭老头”那个备注,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
他把手机还给严钰,给贺江打电话,问工作上的事情。
贺江帮他在两边都请了一周的假,剧组那边好办,官博表示因为姜宥的绑架事件暂缓一周,剧粉都表示谅解。
相比起来,综艺那边倒让人有些头疼,节目是严仲修策划办的,他不心疼钱,贺江更不心疼,唯独担心会失去路人缘。
毕竟是姜宥的第一部 综艺,许多观众都是冲着他和时准来的。
现在他请了假,严仲修自然不会出席,又逢时准也请了假,导致收视点掉的厉害,这两天开始有人打一星差评。
姜宥对贺江说:“我晚上就和严爸爸商量,明天复工。”
“先别忙!”贺江说:“听说绑架你的那个司机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姜宥早上只听到严仲修提起蒋温年,前面的都没听见。
“刚向时南打听的,今天凌晨发现的。”
姜宥着急地问:“怎么死的,另一个人有下落了吗?”
“溺水身亡,说是打算偷渡,买了附近的民船,另一个人还没下落。”贺江说,“死亡时间是三天前。”
姜宥仔细回想了遍坐上出租车的时候,那司机在男人面前有点唯唯诺诺的,那男人才是关键。
话说回来,司机是意外溺水,还是他杀呢?
姜宥坐在楼梯上,盯着眼前严家三兄弟的照片,严钰站在他后边,根据他和贺江的对话,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也瞥向照片,拍照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了,但他坚信严明望不会干出这种事。
严钰皱起眉,说:“杀人的事情,大哥是不会做的。”
在小说里的确如此,一切都是蒋温年设的局,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死亡换得严明望的信任,让严明望以为秦雨柔是被严振邦和沈瑟瑟害死的。
严明望也就背地里偷偷收集股份,联合严钰发动了一场争夺公司的商业战争,还以失败告终了。
姜宥沉默地垂着眼,说起了当时和司机在一起的男人:“到底在哪见过他呢?”
严钰也坐到阶梯上:“谁?”
“绑架我们的人。”姜宥在他下面的阶梯坐着,反复琢磨:“感觉他像在玩我们一样。”
严钰倏然挑眉:“费力陷害我们,却故意留下破绽。”
如果他们没把照片发给时准,照片公布之后,一时间很难说得清。
姜宥烦躁地撞墙,额头第二次撞上去,碰到了温暖的掌心。
“那就别想了,这些事情二哥都会查清楚的。”严钰默默收回手,站起来拍裤子,“我去看会儿电影,有事叫我。”
姜宥嗯一声,坐在楼道刷微博,因为屁股发麻,还挪了好几次。
他刚起身回四楼,就听到沈瑟瑟边爬楼边喊严钰,见到他开口就问严钰在哪。
“这会应该还在电影院里。”
沈瑟瑟眼圈深红,面上难掩悲痛,把严钰叫出来,说:“时老太太过世了……”
“这么突然……”姜宥震惊片刻,忙不迭地收起手机,上楼换了身衣服跟着去。
上车之后,沈瑟瑟终于忍不住掉眼泪,想到往事心头梗着砂砾似的,憋得鼻腔发酸。
“您节哀。”姜宥拍拍严钰,让他把纸巾递过来。
沈瑟瑟擦了掉眼泪,说:“估计是猜到自己行将就木了,前几天就闹着要从医院回家,那副身子骨哪经得起折腾……”
她说着眼泪又簌簌地流,死死咬着下唇,可嘴角是上扬的,又好像在笑。
严钰坐在前面开车,脸色凝重,倒不是因为他也对时家人有特别感情,只因为沈瑟瑟的哭而有些揪心。
时家门口挂上白面黑字的灯笼,空气里弥漫着香火气,在阴云的笼罩下,整个宅子都透着哀颓的气息。
正厅将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姜宥一眼看到严仲修在里头,过去握了下他的手,站到他后面。
一双眼睛从门口望进去,停留了三五秒,又转开去。
时琛和时准叔侄俩穿着黑色西装,站在门口接迎亲友。
时琛强行把时准的头扭回来,轻声说:“不该想的人,少看。”
“像你一样?”时准歪着头,问,“奶奶走了都没见你娶妻生子,你不打算弥补她的遗憾?”
时琛摇头:“人都走了,我还弥补给谁看。”
“不孝子。”时准轻嗤,时琛淡淡瞥他,纠正道:“是不肖子、孙。”
也对,时准摸摸冰冷的鼻子,喜欢男人和不结婚,最终结果是一样的。
“不过,我还是为你感到可惜。”时准说,“你哪点不比严叔叔强,他凭什么啊,凭他喝酒抽烟玩女人?”
时琛及时制止他,语气有点冷:“闭嘴!”
时准脸色泛白,挺直的背脊因为肩头的松懈,微微弯曲。
过了会儿,忍不住又偏过头寻找清瘦挺拔的青年,时琛不得不再次警告他。
时准这次乖顺地收回目光,说:“奶奶走了,小叔你要长命百岁。”
时琛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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