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清楚几点,你给我听着:首先,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喊保安把你轰出去。”柏屿警告他。
顾岛说:“哦。”
虽然不太情愿,但好歹是答应了,柏屿心里稍微放下心。
“第二,送完药就走,不要妄想我会留你过夜。”
“哦。”
“第三,我不管你进门之后看到什么,都请你安静规矩地离开。”柏屿说。
他刚才说的那劳什子新欢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用来骗顾岛的。他孤伶伶一个人来的怎么可能有新欢?他担心顾岛戳破真相让他下不来台。
谁知顾岛突然停下脚步。柏屿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我能看到什么?”顾岛淡然地反问柏屿。
柏屿不像是玩得那么开的人。顾岛在他身边呆了半年,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他的喜好了。所以他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场景?
半luo金丝雀在他的床榻上扭成s状?还是各种需要打马赛克的情/趣道具?
顾岛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顺手无情地戴上了墨镜——他担心等会儿因为场面过于黄/暴双眼会被刺瞎。
“你干嘛啊?”柏屿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作什么妖。
“小叔,我接了一部戏。这两天准备动身去剧组了。”路上顾岛说。他挺淡定的,虽然这是他学生生涯中接到的第一部 戏,可并没有新手上路的那种兴奋,反倒像久经沙场的老人一样看得开。
柏屿说:“哦。好事啊。”
走得越远越好,柏屿恨不得他去南极拍戏去。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柏屿就可以不用步原主后尘,可以安享晚年了。
“我仔细想来,这半年,过得仿佛像一场梦。半年前,我还不知道一直在背后默默资助我的人就是小叔,而半年后的今天,我却要离开小叔了。是小叔给了我实现梦想的机会,是小叔,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顾岛说。
“小叔,这一切都要感谢你。”顾岛看向柏屿,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沼泽,“如果不是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严重了。柏屿心想,你真正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
如果不是因为周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柿子树太煞气氛,柏屿都要怀疑顾岛接下来要给他当众磕三个响头以表谢意。
“在外面凡事留个心眼。娱乐圈水深这句话我之前提醒过你的。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而且我相信,你肯定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柏屿说。
“还有,”说到这儿柏屿换了种语气,“有些事情,看开一点也就过去了。”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柏屿是想提醒顾岛:误会解开后还是一条好汉。
顾岛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却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有些事情,迈出第一步,就注定不能全身而退。
更何况他的偏执,让他根本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好吧。柏屿心想:感化失败+1。
两人回到别墅区。一路无话。
柏屿突然忘记自己住哪栋了,房卡被他吊在手腕上,他还没来得及瞅一眼,顾岛就说:“6954。”
柏屿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顾岛答:“你伸手捡柿子的时候看到的。”
“……”
这小孩儿洞察能力也太彪悍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院子。此刻太阳西斜,静悄悄的。
进屋后顾岛摘下墨镜,抬眸扫了一眼柏屿的行李物品,淡然地说:“不像有人在。”
你果然只是来看金丝雀的。柏屿心想。他然后说:“把药放这儿,你可以走了。”
顾岛抿了抿嘴唇,没有动。
“怎么?不想走啊?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三点吗?”柏屿随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扭了扭手腕和脖子,坐到沙发上。
虽然他今天什么都没干,可是他还是好累。
“小叔,你根本没有什么金丝雀。你为什么要赶我走?”顾岛问。
又来了。柏屿扶额。
可是他转念一想:顾岛凭什么笃定他没有金丝雀?
就这么坦白自己没有新的金丝雀真的好没面子。
于是柏屿说:“我有。我真的有。”
“谁。”
“这人吧,他……”柏屿还没说完,一个光着双腿的黄毛少年从扶梯上走下来。这人个子娇小得出奇,慵懒地套着着男友风衬衫,皮肤白亮,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挠脖子上的吻痕,娇滴滴地说:
“柏总,你叫我?可是人家好困哦。”
作者有话要说:
柏屿:giao,吓死我了。
第十七章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顾岛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看来这就是新的金丝雀了。”
黄毛慵懒地走下来,直接坐到柏屿大腿上,躺进柏屿怀里,挑衅地转身看着他说,“你就是柏总资助的小孩吧?我叫龙可可。”
“然后你可以叫我,龙嫂。”
柏屿浑身僵硬。尴尬癌都快犯了。
他心里把傅昀之这个大傻/逼骂了一千遍。
这小黄毛一看就是他给找的演员。关键是找演员能不能找个符合型号的?这人明显和自己撞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