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扒拉开人群,几步走到曲仲面前。
曲仲就像块破布一样,被两人一人扯着一边肩头的衣衫,拉到了说书馆面前。
说书馆前,张掌柜欲哭无泪地样子比曲仲还惨。
一见来人正是少爷,立马见到救星一样地拉着曲仲的袖口。
“少爷,您快来看看,这该怎么办啊。”
说着好像眼眶都有些泛红了,满是皱纹的脸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外祖父,姚祖父,你们先放开我的衣襟可好。”
心里早翻了几十个白眼,曲仲面上也只能小声地商量。
他现在就像是被人劫持一样。
后脖颈的衣领被提着,衣襟也被抓着,就连衣袖也被抓着。
“那你来说说看,为何不让我们进去坐着等?”
姚光耀一把甩开曲仲的衣襟,满脸地不耐烦。
他和许老匹夫早早就在凉亭里用完了饭,打算进来找到自己的位置等下午的说书。
还可以喝杯茶,聊聊天,实在不行还可以睡个午觉啥的。
结果到了这,竟然进不去了。
不用问张掌柜曲仲就知道为何。
“姚祖父,现在里面在打扫呢,您进去说不得要吃灰呢。”
现在的人可没有那种爱护劳动成果的想法,这瓜子花生壳啥的都是往地下扔。
何况,这棉花垫子被坐了一上午,中午不得休息休息。
得找人使劲拍打拍打,不仅是拍打灰尘,也能让垫子恢复些弹性。
这是当时曲仲特别交代张掌柜的要做的事。
“那也花不了一个时辰啊,我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站在姚光耀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也颇为不满。
放眼看去,曲仲也顿时无语了,这老者年纪应该比许善详更大。
一只手杵着拐棍,旁边还有个侍卫扶着。
没错是侍卫,穿着宫廷的侍卫服,站得笔直笔直的,现在也目光不善地盯着曲仲。
嗬!
这老爷子不知道是哪位府上的,可瞧这打扮跟皇亲国戚也少不了关系。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让人把椅子的棉垫拿去晒了。”
一边赔着罪,曲仲一边给张掌柜使眼色。
看人进去了,才复又转头微微一笑。
“大家稍等片刻,马上就能进了。”
安抚地压了压手,曲仲环顾了一圈。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头都大了。
是能进,可进不了这么多人啊,这是要进去插筷子吗。
没办法,曲仲心一横,朝围着的人拱了拱手:“说书馆里面容不下这么多人。”
看着架势是没有人排队的,才接着说道:“各位爷只能排队,排在前头的先进。”
“排队...小爷还没排过队呢。”
围着外围的几个中年人不满了,他们现在处于这么外面的位置,挤都挤不进去。
如果真排了,他们还不得黄花菜都凉了。
“就是,早上都听过的,下午就别来挤了。”
另一个抄着手的老者努了努嘴,旁边的小厮不停地扇着折扇给他降温。
得!
瞧这架势,又是一个非富即贵。
“我们是先来的,排也排在前面了,排吧,排吧。”
刚才那个杵着拐棍地老者跺了跺拐杖,声音不大,威力十足。
人群中显然有人是认识他的,一听老者发话了,顿时就歇了抱怨,不说话了。
“嘿嘿!反正这是我外孙子的庄子,没有谁也不会没有我的位置。”
许善详裂开大嘴微豪爽一笑,现在看曲仲是看哪哪都十分满意。
特别是人群里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就更是让他觉得熨帖。
“哼!轩儿也是曲小子的好友,我不信他不给我位置。”
小眼一撇,姚光耀也立马跟上。
关系户,妥妥都是关系户。
“那我还是曲昭好友的父亲呢。”人群里有老爷子突然也跟着发声,还扭着身子挤了进来。
“我和曲昭可是拜把子的关系。”
“我是曲昭的大伯的妻弟的表哥,曲仲你还要叫我表叔呢。”
“我是...”
“我是...”
人群里开始涌现出各种声音,全是各种关系,有些远的曲仲都觉得荒唐。
笃笃--
是那个杵拐杖老者又敲了敲拐杖。
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不解地望着老者。
“我是皇帝的叔叔..这关系能不能进。”
老者红光满面地瞧着曲仲,大有一种你看我这入场券够硬不的意思。
咳咳咳..
咳咳..
成老王爷,先帝唯一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当今黄皇上唯一的亲叔叔。
虽然成老王爷现在已经将王爷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成王。
可你要说他就此失去了权势,那就大错特错了。
现在不仅成王除了公务之事爱找老成王,就连皇上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每每遇到朝廷大事,老成王永远是第一个被召进宫的。
“给老王爷问安。”
弯腰拱手,曲仲心里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
“客气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抬抬手,示意曲仲免礼,老成王捋了捋胡子:“现在可以排队了吗,老夫我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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