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质问的语气问曲仲是不是真的离开了曲家,为什么发生这么重要的事不跟几个舅舅们说。
还说他就这么走了,这财产以后就落到别人手里,问他是不是傻。
最后他终于引出正题,现在他们和曲氏的合作正在关键时刻,让他现在认个错回到曲家乖乖当个龟孙子忍着。
曲仲连字都懒得打,直接一条语音信息回复了过去。
“你这么喜欢曲家,你去曲家当儿子去,别找我。”
放开手指,信息发送,他干脆利落地点开他的名字删除了这个人。
再看看这几天收倒的信息,曲仲挨着挨着把这些人都删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一通删除下来,他发现自己的通讯录里竟然只留下几个陌生人,而且是什么时候加得都不知道。
“真是的,连个朋友都没有。”
一不做二不休,曲仲干脆把这些人的电话也统统拉进了黑名单,这才心满意足地关机睡觉。
灵墨犬什么时候回来的曲仲不知道。
他只是天还没亮时就听到楼下已经传来了人活动的声音。
这都要多亏他上好的听力,如果凝神细听的话,他甚至能听见一楼有人在推车出门的声音。
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睛,曲仲艰难地坐起了身,看向卧在床尾的灵墨犬。
“喂!你别弄脏我的床啊。”
“我可比你爱干净多了。”
灵巧地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床下的地板上,灵墨犬这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而目光灼灼地看向曲仲:“这后面的小河里有好多鱼,我们去抓鱼吧。”
“不去。”
把灵墨犬轰下去了,曲仲反而又一头栽到在枕头上。
今天他要做一个赖床的人,不睡到太阳挂在正中间坚决不起床。
可被吵醒的灵墨犬显然不这么想,它直接跳到曲仲的枕头旁不停地碎碎念:“我们去抓鱼吧,抓鱼吧。”
曲仲翻身不理。
“我们去抓鱼吧,抓鱼吧。”
“要不去买豆浆油条吃,我昨天听人说早饭吃那个。”
“要不就是吃米线吧,我听说牛肉米线很好吃。”
不知这货从哪里学来的念经方法,直到曲仲脑子已经快爆炸了,他才终于妥协般地坐了起来。
“我今晚一定要关上窗子睡觉。”
猛然掀开被子,曲仲认命起床洗漱,并且第一次认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果然是个小帅哥,满脸的胶原蛋白,大大的眼睛配上单眼皮也很是协调。
就是熬夜太多,眼睑下有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肝毒过剩,难怪他总觉得昏昏沉沉的。
洗漱完,曲仲下楼,凌天肃两夫妻果然已经离开了家。
餐桌上还留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一看就是外公凌天肃的手笔。
他认了半天终于才看清楚了字条上的内容,就是告诉他两人去店上了,桌上留着钱让他出门自己买早餐吃。
“这是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拾起桌上放着的二十块钱,曲仲笑眯眯地揣进了裤兜里。
楼上的箱子里还装着价值两千多万的东西,这还不包括没有兑现的房产。
显然老两口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这么些年在外面挣了多少钱,就算知道了,他们恐怕也只会心疼自己的女儿受了很多苦。
刚打开五楼的防盗门,四楼已经有人影在走动。
那人穿着一件洗涤发白的蓝色条纹衫,正在锁门,而他身后放着个大大的桶,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
听见铁门的声音,这人还下意识地转头喊了声:“凌爷爷好。”
一看是个穿着拖鞋的年轻人,还不由得愣了下,下意识地又问道:“你是谁?怎么在凌爷爷的家里。”
“我叫曲仲,我是凌天肃的外孙。”
“外孙?我搬来这五年了倒是第一次见你。”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下曲仲,看他手里还牵着条狗,这才算完全放下了戒心:“你好,我是这里的租客我叫林鹏。”
两人寒暄了两句,林鹏就要弯腰去提那个大桶。
“我帮你吧!”
林鹏看上去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而且看上去又瘦又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奔波的人。
“这你可端不动。”林鹏回,艰难地拖着大桶挪动了两步。
“我来吧!”把手机揣进兜里,曲仲上前轻轻一提,这大桶就稳稳地提在了他的手里:“这里面装的啥啊。”
林鹏:“……”
直到看曲仲已经稳稳地提着桶下楼了,他这才从惊诧里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来回道:“麻辣烫的菜。”
“麻辣烫?”
“嗯,我在村子里摆摊卖麻辣烫的,这些是洗好的菜和粉条。”
“那你为啥不租一楼啊。”
随意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楼。
昨天只是匆匆看了眼,曲仲这才发现天井里停放着一个小推车,一看就是摆摊用的。
“因为一楼都是些年纪大的叔叔阿姨们租了,我年轻些爬几楼没事。”
林鹏露出个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而且我这才是第一个月开始卖。”
说完,他先去打开了一楼大门的门栓,把两扇大门都推开。
然后从角落里推出一个带着透明玻璃罩子的小车,玻璃上还写着麻辣烫8元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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