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宗现在筑基期上的弟子已经有几千人,可灵央宗只有上千人,两门之间的差距已经不知不觉出现。
师弟枕叶是西峰的掌座,他对现在的情况十分自责,每每都会亲自出宗门去寻灵药。
现在见到这么多的灵药材被浪费了,心里的情绪才会一下子没控制住。
“枕师弟,这是我这个掌门之责,不怪你。”
伸手按住连眼角都已经泛红的枕叶,曲飞白这么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喊他师弟。
“师兄,当初师尊将宗门交给我们,是我们无能!”
楚寻也上前把手搭上了枕叶的另一个肩头,低头间,眼眶也不自觉地渐渐变红。
曲仲:“……”
看几人咬着牙的样,曲仲心里升起丝丝愧疚,有些后悔刚才不该顶撞枕叶。
他能看出这几人的无奈和心酸,就像是刚才他面对枕叶威压时的感觉,明明很努力,可还是只能看着宗门一步步没落直至消亡而无能为力。
而且他们心里应该很是清楚这片修真大陆的残酷,若是不强,只有等着被灭的份。
作为宗门的领头人,他们才会急得失了分寸,做出冲动之事。
“罢了罢了,此事休要再提,你们几人的心思老夫懂,可这也不是你们强抢弟子灵药的借口。”
朝几人挥了挥手,自语老祖上前几步,把灵草药放到曲仲的手心里:“好好修炼。”
转身又看了几眼沉默不语的弟子,自语老祖长叹口气:“走吧。”
几人点头,现在没人再觊觎这片药圃,特别是枕叶神色还有些羞愧,他心里想了许多。
走了两步之后他转身朝着曲仲地方向拱了拱手:“是我想歪了,师叔向你赔罪。”
“师叔您是缺筑基丸?”曲仲突然出声问道。
“嗯?”弯腰的姿势一顿,枕叶有些糊涂地点了点头:“确差不少。”
“你等等啊。”
先伸手喊住了几人,曲仲转身朝屋子走了几步隔空取来了自己的戒子袋。
这些人早说啊,这批灵药草是种给孟仙的不能给,可是这筑基丸他有很多啊。
甩着袋子走到枕叶身边,曲仲示意他:“师叔,你把衣摆展开。”
枕叶:“……”
“就是这样展开。”见对面的人傻掉了,曲仲连忙牵起他的衣角,示意把衣摆做成个兜子的样。
等枕叶一头雾水地牵好后,曲仲把戒子袋反过来,就像是倒糖似地往外抖着。
哗啦啦——
一颗颗混圆的深紫色药丸从戒子袋里掉落,一颗接一颗,就好像没尽头似的。
而枕叶的嘴已经张成了圆,怎么也合不拢了。
这些药丸,不是筑基丹是什么!
“这这这……”
“师尊您快看,全是筑基丹。”
曲飞白捏了颗在手里仔细地闻了闻,最后终于确定这就是筑基丹,而且还是高品丹,是筑基丹里最好的一种。
今日在这灵兽园里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现在自语老祖已经有些麻木了。
接过筑基丹扫了一眼,他只是“嗯”了声,就静静地看着曲仲倒丹药了。
面前那个年轻人神采飞扬,嘴角还挂着淡淡得意,好像自己倒地不是价值万金的丹药,反倒是像几颗枣子一般简单。
“仲儿这孩子真是……”
“这孩子像他娘!”曲飞白也感慨,眼里好像又见到了那个肆意张扬的女子。
那个对宗门长老们也是这般不惧的调皮妻子。
两人感慨间,戒子袋里的丹药终于倒完,曲仲笑嘻嘻地说::“这筑基丹我有啊,我还有驻丹丸。”
这一年多他闲来无事除了修炼就是炼制药丸,几乎每天都在炼丹,可周围的这些灵兽们现在都已经筑基了。
所以炼着炼着就积存了许多!
他的任务本就是帮助宗门,这些丹迟早他也是会献出去的。
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些,对于他来说也差不多。
“什么?驻丹丸?”枕叶惊诧。
“这一袋都是,爹,给您,袋子记得还我。”
这回他没有再倒丹药出来了,干脆把一袋子药丸都甩给了曲飞白,笑盈盈地退后了两步。
“这……一袋子都是?”
几个已经活了上千年的修士齐齐傻眼,眼睁睁看着曲仲冲几人弯腰告辞之后冲进了树林里,不知又去哪了。
直到已经没了人影,自语老祖才轻咳了两声,先御剑飞上了天。
几人沉默不语地飞回了议事殿。
接着才打开了戒子袋,把袋子里的丹药全部都倒了出来。
堆!
他们只能用堆这个字来形容面前放着的这些药丸。
就这么堆放在桌上,廉价的就像是坊市上散修们用来欺骗凡人所做的丹药一般,随意地摆放在桌面上。
跟药房里那几颗用翠玉盒所装的驻丹丸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不是他们确信这就是筑基丸,恐怕会以为曲仲是来戏耍他们的。
“这到底是多少颗?”
看了半天,枕叶艰难地问出了声,就连喉结也跟着滚动了几下。
“上千颗吧。”
“上千颗?有了这些丹药,我们灵央宗恐怕一夜之间就能多上几百位筑基弟子。”
想到这种可能,楚寻的心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更何况还有那些驻丹丸,这些更是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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