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了吗?”曲仲轻笑,右手轻轻动了动“汪——”灵墨犬立马会意,张嘴就是一阵狂吼,声音之大,就连站在他家院子外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听见了。
这声音根本不像是普通狗发出的狂吠,就连六月都下意识地伏下了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曲龙也不例外,身子往后一仰跌坐在了泥地上,怀里的零食早就掉落了一地。
“看来你拿好了……”
“小龙!”张翠玉回过神来一声惊叫,扒着曲仲的肩膀就想往屋子里冲。
可是扒拉了好几下,前面的身躯还是纹丝不动,直到他也往前走了几步,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捂着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右手牵着狗,曲仲左手提溜着曲龙的领口,就这么把人提了起来,然后就这么提着人转了个身:“麻烦让个路。”
曲龙从小吃穿都好,虽然才十五岁,可已经一米七三的身高,体重也有了一百多公斤,可现在看曲仲单手就提着他走动,脸上的神色完全没变,让屋子里的人都觉得震惊无比。
“你要干什么!”
张翠玉一声尖叫,人已经扑了上来,曲仲侧身一让松开了手里的绳子:“灵墨犬,送客。”
“汪——”
又是一声低吼,灵墨犬突然前肢匍匐在地,做出了要攻击的姿态,生生止住了张翠玉的步子。
曲华贵为难地喊了声:“曲仲,你快松手。”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过了自己,单手提着已经瘫软的曲龙从身边走过,接着是张翠玉倒退着的身影。
“仲娃子……”曲二叔焦急的声音突然被右后方伸出来的手给制止了,他转头去看是自己的妻子在冲他摇着头,示意他别说话。
“好你个曲仲,读了几年书,这是要打你弟弟和大伯娘了。”
终于从刚才的震惊里缓过神来的曲贵森气得脸色通红,追在曲仲的身后指着他的后脑勺不停骂着。
这话越骂越难听,最后失去理智的他终于骂了句:“小野种”让院子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曲华贵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哆嗦着嘴唇冲到了曲贵森面前:“大哥,你别胡说。”说完,握成拳头的左手已经冲着曲贵森的脸而去。
做惯了庄稼的汉子手劲十分大,拳头跟皮肉相碰发出的一声“砰”顿时让院子外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老实了几十年的曲老二因为这么一句骂人的话竟然动手打人了,而且打得还是自己的亲大哥。
“老天爷啊,曲老二要杀人了。”张翠玉这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儿子了,拍着大腿就往曲华贵冲了过来,荣翠芬见状也连忙跑了过去。
曲二叔和曲二婶两人见状不对,赶忙也小跑着要去拉开双方。
院子里乱成一团……
曲仲左手轻轻一甩,曲龙像滩烂泥似的被他甩到了地上,双手“啪啪”拍了两下,他才折身走向了“战局”
小野种……
其实原主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曲华贵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和荣翠芬在后山捡到的。
所以他就更是讨厌这个家,就算离开了这个家也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罪恶感。
亲生父母,书里略略带过,曲华贵家葬身火海之后有人来寻过,可是看着已经成为一堆废墟的屋子,什么话都没说就又走了。
听村民说过,应该还是有钱人家。
不过这些曲仲都不在乎,他的目标是曲家和石泉村,对于那个所谓的生物学父母一点兴趣都没有。
生恩不如养恩大,这可是明言……
“好了,别打了。”
用身子分开了曲华贵,曲仲伸手捏住曲贵森的手腕,看他还想张嘴咒骂,手下便用了些力,疼得他立马开始求饶:“放开我,我手断了。”
荣翠芬两人也被曲二婶分开,张翠玉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指着曲仲骂道:“本来就是野种,不知道是你妈和谁的野种。”
“我撕烂你的嘴。”
一向温和的荣翠芬眼眶通红,扭着身子又往前冲去,这回连曲二婶也拉不住了。
“妈!”曲仲放开曲贵森,上前一把抱住了荣翠芬的胳膊,把人往后面带了几步:“我读小学就知道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了。”
“……”
“什么?你知道!”曲华贵大惊。
“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曲仲嘿嘿一笑:“听到你和爷爷说话了。”
当时曲老爹来找曲华贵,想让曲仲休学,用的理由就是他并不是曲家的儿子,与其供他读书,还不如存钱给曲冬娶媳妇。
这话在年幼的原主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也让他对这个家越来越讨厌。
只能说原主的悲剧,完全是被各种各样的巧合所造就的。
“原来你都知道……”
荣翠芬深受打击,被曲仲托着的身子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亲生的如何,不是亲生的又如何。”用力托了托荣翠芬的身子,曲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曲华贵:“我姓曲,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是曲家的老二。”
加重了儿子这两个字,曲仲揽着荣翠芬颤抖的身子:“你看,我大学一毕业就回来了,哪也不会去了。”
曲二叔率先放声大笑,乐得猛拍曲仲的肩头:“好小子,你说得对,你爸妈还等着享你的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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