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06页
    然后洛振铎与洛夫人从小到大无条件的溺爱,让溪音没有任何底线,喜欢的东西靠装乖巧以及撒娇就能得到,太过轻易,变相激发他内心膨胀的欲望。直到他遇到池月,池月没有回应他,让他无能为力,他对池月的渴求越来越多,希望借由伤害池月,表达自己的感情。
    赵医生用通俗的话将池月的心理讲给庄白桦听,庄白桦听了心惊肉跳。
    为什么这些人,嘴巴上说着喜欢池月,实际上要一遍一遍地伤害他。
    庄白桦沉默半晌,说:“我不明白,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
    赵医生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庄总是个三观正常的人,有些人的心理已经坏掉了,不能相提并论。”
    庄白桦只能说:“那就请赵医生好好治疗溪音了。”
    赵医生回答:“这是我的职责。”
    庄白桦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有件事想咨询一下医生。”
    赵医生大方地说:“庄总请说。”
    庄白桦把池月在他家的表现告诉赵医生,询问医生池月是怎么回事。
    赵医生说:“从这个行为里,我看到了强烈的不安全感,一定有什么东西威胁着他,让他片刻不能安心。”
    庄白桦一愣,赵医生的描述让他感觉心理不适,池月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为什么会感觉受到如此大的威胁。
    庄白桦问赵医生应该怎么办,赵医生说只能尽量多陪陪池月,最要紧的是找到威胁池月的东西,才能找到解决办法。
    庄白桦本能知道池月不会告诉他答案,好几次遇到这类触及内心的问题,池月就跳过去,不多说,庄白桦也就不多问。
    话题回到溪音身上,庄白桦问:“溪音还有机会恢复正常吗?大概要多久。”
    疗养院美其名曰疗养,实际上无法过正常的生活。
    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溪音善于伪装,在无法确定他彻底康复之前,谁都担心被他欺骗。
    赵医生也说不准:“溪音这样的患者,难就难在需要他克制,他必须克制内心的欲望,最快的方法是用新的理念与信仰对他进行冲击,但我们一般不这么做,有些太粗暴……”
    赵医生话还没说完,庄白桦就说:“我帮他找到信仰。”
    于是庄白桦替溪音找了个活干,让他在红色博物馆当志愿者,每周末给前来参观学习的中小学生做讲解。
    溪音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定期到博物馆当志愿者,赵医生说这样有利于他康复。洛振铎和洛夫人会去疗养院照顾他,但洛振铎也会派人看守他,即便溪音在博物馆,旁边也有不少人监视,防止他做出出格的事。
    洛家的人对待溪音,一方面放不下二十年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警惕防备,矛盾纠结,再也回不去过去的关系。
    溪音本来不愿意去博物馆,但他现在失去洛家的信任,他不想让洛振铎和洛夫人认为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溪音之前把洛家两个大人当成提供金钱与爱的工具人,现在洛家大人对他失望了,他又开始怀念之前的亲情。
    背诵讲解词对于溪音来说无比简单,他一遍又一遍重复,早就烂熟于心。
    那些讲解词大部分是红色故事,有人来参观的时候,溪音便领着游客一边看展览,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那段历史。
    “革命烈士抛头颅洒热血,有感动到你吗?”
    庄白桦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溪音浑身一紧。
    他扭过头,冲庄白桦大声说:“你好烦呐,我会好好做的,你不要来监视我!”说完便扭头跑掉。
    庄白桦有时抽空来博物馆看看,一方面是查看溪音的情况,另一方面是重温历史。
    他见溪音离开也没说什么,自己在展厅里转悠起来。
    庄白桦背着手站在展览前方,抬头看着展板上的文字与照片,热泪盈眶。
    偷偷在旁边看的溪音:“……”
    第51章 晋江文学城
    就像别人不理解溪音,溪音同样不理解庄白桦的脑回路。
    庄白桦头几次来博物馆的时候,溪音很嫌弃,问他:“为什么不是小月,你让小月来看我。”
    庄白桦笑而不语,久而久之,溪音就不问了,看见庄白桦就翻白眼跑掉。
    后来,庄白桦再来博物馆,溪音不情不愿地磨蹭到他面前,问:“小月怎么一次都不来。”
    洛振铎和洛夫人会去疗养院探望他,就连庄白桦都会来博物馆监督他,只有池月,始终不愿出现。
    这一回,庄白桦回答:“他不来的原因,我想,你和我心里都明白。”
    溪音咬紧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突然说:“其实你根本不了解小月,你看到的小月不是真实的小月,只有我才真正了解他的另一面。”
    他高傲地扬起下巴,瞥了庄白桦一眼,便又一次转身跑走了。
    庄白桦叹了口气,摇摇头。
    就像赵医生说的,什么时候溪音能明白“克制”这个词的意思,什么时候他才能康复。
    博物馆志愿者的经历对溪音的信仰构建起到了作用,赵医生说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但目前有个问题,溪音表现出来的心理年龄在回退。
    赵医生说,这是因为他内心在重新构建价值观与世界观,这需要推倒他之前信奉的一切,因此让他产生了不安,他希望再次变成一个被人照顾的孩子,希望能名正言顺地依赖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