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桦转过头,看着T台上身材比例惊人的模特们,他们展示着身上的各种设计,虽然庄白桦看不太懂,但他能理解这种喧嚣张扬的美。
“我觉得你不是想见我,你来找我还是为了池月。”庄白桦说。
溪音不否认,笑着说:“只要我现在表现出任何想见池月的意图,我就会失去自由。”
洛振铎不会再让溪音打扰到池月的生活,这是洛振铎给溪音画出的警戒线。只要溪音不骚扰池月,他就能在国外好好生活,反之,他寸步难行。
“可是见不到池月又谈何自由呢……”溪音喃喃地说。
庄白桦听到他的话有些烦闷,莫名想到了原主的戒指。
溪音有千千万万的错误,但有一点无法否认,他确实喜欢这池月。
就像原主一样。
庄白桦抬起手捏捏自己的眉间,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抒发你的感情的么。”
溪音比自己小好几岁,庄白桦也不想这么对后辈说话,但他面对溪音确实没有耐心。
溪音瞅着庄白桦,说道:“你跟以前不一样。”
庄白桦无可奈何:“说重点。”
溪音小声嘀咕:“这么小气,多聊几句都不行。”
庄白桦顿时没了脾气,他无法分辨溪音表露出来的情绪是不是真的,只能沉默下来。
溪音终于收起笑容,瞬间从刚才的温柔青年变回来,面无表情,神情阴沉,表达着他其实一点都不开心,心情恶劣,同时暴露出他偏执大佬的身份。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庄白桦手上,冷冷地说:“池月要过生日了,这是给他的生日礼物,帮我转交一下吧。”
庄白桦接过那个礼物,心想回去要进行一遍安检,鬼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溪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发出一声怪笑,难听得像指甲抓挠黑板,他说:“放心吧,里面没有暗器,只不过是以前的那只钢笔,这次再送回去。”
那只钢笔是之前溪音送给池月的期末礼物,大部分时间,都被当做武器使用,两个人戳来戳去,这只钢笔见了不少血。
庄白桦顿时有点嫌弃,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溪音又笑了一下,笃定地说:“你一定会帮我转交的。”
庄白桦这个老好人,答应别人的事,肯定说到做到。
不再假装客气,两个人便无话可说,溪音突兀地站起来,观众席上的人立刻扭头看他,露出抗议的目光。
溪音不顾T台上还在走秀,轻松地对庄白桦笑了笑:“替我对小月说生日快乐。”
说完,他就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庄白桦明白溪音的心思,他没有办法见池月,听到自己出国的消息,千方百计赶过来,就是为了托自己带去生日礼物。
说来说去,溪音还是不希望池月忘记他,想方设法刷存在感。
说起来,溪音和池月在同一家医院出生,两个人的出生日期只相差几天,洛家人要陪池月,溪音必然只能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渡过自己的生日了。
庄白桦无意义地笑了笑,把手里的礼盒交给身边的助理,抬起眼,专心致志地欣赏起台上的时装秀来。
庄白桦从国外买了东西给池月,然后便回国了。
回国之后,他发现洛家开始为池月的生日宴会做准备了,不少人已经收到了邀请函,他当然也是。
只不过庄白桦的邀请函,是洛振铎亲自送到他手里。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洛振铎沉默了许多,人还是那个人,笑也经常笑,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不笑的时候隐隐有些忧郁。
洛振铎一旦阴郁起来,就跟池月非常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同夜空一样漆黑,仿佛可以吞噬星辰,浓黑深邃,包含着无法说出口的深意。
庄白桦忧心忡忡地对洛振铎说:“我知道你很忙,还有家里的事要顾及,但你要注意身体啊,喝酒也要有度,把自己喝垮了怎么办。”
洛振铎听到庄白桦的关心,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只是扬起唇角,笑着说:“我有分寸。”
他把话题转回到池月的生日上来,指了指邀请函,问:“你会来的吧?”
庄白桦说:“那当然。”池月的生日他怎么可能不去。
洛振铎笑笑:“那天会让你惊艳的。”
“惊艳”这个词是不是有点用词不当,而且庄白桦拿不准是形容人还是形容宴会,很快洛振铎就告诉了他答案:“连我自己看了那样的小月,都感觉嫉妒。”
庄白桦一愣,被洛振铎的坦诚吓到,再怎么说,父亲这么说儿子还是有点惊心动魄。
洛振铎见他呆滞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开玩笑,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为他骄傲。”
庄白桦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最近这些人是怎么了,一个一个满怀心事,每说一句话,背后仿佛有十层含义。
洛振铎吩咐庄白桦一定要准时到场,便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搞得庄白桦有点好奇,所谓的“惊艳”,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池月的生日就到了。
那天庄白桦特意打扮了一下,他好歹去过大秀场学习了一番,早就订好了最新款的限量礼服,由专业的裁缝按照他的尺寸修改了衣服,如今他穿在身上,确实感觉气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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