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手捧着他的心口,全神贯注吃的津津有味。秦秦列出了几个过河的方式,突然道:“老师,你看看这几种办法行不行?”
苏安汗津津地道:“我、我看看。”
秦秦把笔记递给他,奇怪道:“老师,你很热吗?”
俞苏安眼神闪躲,喏喏道:“没有。”
他驼着背接过笔记,上方列出了三种方式,最安全的就是找个木板当船。
木门就是很好的工具。
秦秦道:“我怀疑村民们有专门渡河的木板……也可以说是可移动的桥梁,那道车痕不可能凭空出现,要想把车子从河上开过去,那个木板一定很大很结实,我们这几天已经将洗井村逛了个遍了,如果有能藏这种东西的地方,只有村内的祠堂里。”
俞苏安刚要开口,就“唔”了一声,断断续续道:“村头的桥梁。”
秦秦和陈天被他话里的意思吸引,没有来得及追究那一道“唔”声,周昊却莫名其妙,又不爽又奇怪地瞥了苏安一眼。
脸又热又这么多汗,真没事?
呸,谁他妈关心他。
陈天挠挠头,追问:“老师,村头的桥梁怎么了?”
俞苏安用尽全力,佯装无事道:“你们还记得吗?村头的桥梁上满是青苔,好像好久没有用过的样子。桥梁上的扶手用力捏后会发软,这明明是连续几个月被雨水泡过后的样子。”
陈天还是不明所以,他觉得他像个大傻瓜,“啊?”
秦秦突然眼睛一亮,“被雨水泡了几个月?”
“可是洗井村不是常年有雨吗?”
“嗯,”俞苏安拘谨地垂着眼,“我当时只以为是雨季,现在看来,那道桥梁应该是新被建造的桥梁。村头的桥梁几个月换一次,却没有人用,你们说为什么?”
秦秦道:“洗井村的人出不去?”她想了想,眼睛一亮,“因为那个桥梁可以移动?”
陈天半懂不懂道:“就算能移动,咱们四个人也拉不动吧。”
“不,我只是觉得他们在掩耳盗铃,用前面的桥梁替换村西头的桥梁,”苏安道,“那个桥梁是新换的,那上一个桥梁去哪儿了?”
何陶生抬起头,唇色水润润,“妈妈,你想要过河吗?”
俞苏安故作自然地低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可以给妈妈想一个办法,”何陶生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妈妈,祠堂里有棺材的哦。”
“那些棺材,都被僵尸躺过,溺死鬼会害怕。所以洗井村的人每次都会躺在那些棺材里面过河,再把河对面的旧桥梁移到河上哦,”何陶生又笑了,“妈妈,这些村民怕外来人发现山头的秘密,就当做没桥可以过去的样子,他们是不是很坏呀。”
俞苏安又心疼他了,“坏。”
周昊看着他自言自语低头看着桌底下的模样,眉头皱得越来越高。他装作不经意地低头弯腰,从桌子底下往俞老师的方向看去,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向古板的俞老师竟然在桌子底下露出了自己的一双乃子,那乃子上还有被揉弄过的水光锃亮的痕迹。
周昊彻底呆了,眼睛发直,一股火气猛地窜上脸上,火辣辣的烧。
耳边突然出现一道阴森低沉的声音,“好看吗?”
周昊愣愣的点了点头。
无形的邪气包裹住了他,阴煞的气息比死亡还要恐怖。
蛊惑似地道:“想碰碰吗?”
周昊艰难地、肯定地点点头。
他在心中道,大家都是男人,露着膀子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俞老师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样……怎么能这么……骚。
那神秘的声音笑了两下,冷下声道:“好极了。”
……
何陶生慢条斯理地为苏安扣上纽扣。
他的心情并不好,虽然他让周昊看到的是幻境的假象,并不是真正的苏安的皮肉,但还是很不开心。
在他扣好最后一粒纽扣的时候,“轰隆”一声,周昊突然失去意识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头着地地摔倒了地上。
一桌三人脸色骤变,猛地冲过去,“周昊!”
周昊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反应。
无人看到的一魄从周昊身上飞速逃窜,被何陶生面无表情的抓住,吞进了嘴里。
七日散一魄,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七魄就散尽啦。
何陶生笑眯眯地看着周昊的躯壳。
到时候,这具躯壳就彻底成为了他的,他就可以复活,和妻子在一起一辈子啦。
俞苏安着急地拍打着周昊的脸颊,见他怎么也不醒后,忙转头看向何陶生,哀求道:“生生,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
何陶生歪着头,“哥哥是被村子里的阴气侵蚀了。”
“妈妈要赶紧把哥哥送出村子,”何陶生拖长声音道,“不然,哥哥就再也睁不开眼啦。”
苏安心里一惊,忙点点头。
何陶生抬头看了看天,“啊,原来天快黑了。”
“妈妈,不如今晚你就把棺材偷出来吧,”何陶生道,“可以先把我的骨头挖出来,我的最后一魂很厉害的,放在哥哥身边,可以让他不被阴气吞食。”
最多被我吞食哦。
苏安忙感激地看着他,“谢谢生生。”
果然,何陶生再调皮,还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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