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欢喜得不行,对着裴青时他们千恩万谢一番,然后商量着出去买婴儿用品了。
事发突然,两个小年轻什么都没准备。
季西池走到裴青时身边,问她:“你不去看看孩子?”
裴青时摇摇头:“不用了,平安就好。”
不管怎样,母女平安,已经跟原书剧情不一样了。
这就说明,虽然很困难,但她确实有能力改变剧情,这就够了。至于那个孩子,裴青时不是很关心。
别人都说,灵芝一族生来柔软,医者仁心,感情细腻。然而裴青时并不是这样的,她有时候感觉像设置好程序的机械,很多感情她都体会不到。也不能说完全不能体会,就是很淡,像一场爆米花电影,看过即忘。
她救过很多人,偶尔自己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旁人看着都感动得不行,裴青时内心却不会有太大波动。她救人不是因为对病人有多少感情,只是单纯觉得这是她该做的事情而已。
就像于雪,因为她帮她说话,裴青时觉得自己应该回报她。加上也想测试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出手帮她保胎,哪怕自己会因此受伤。
她当然也喜欢于雪,也会因为宋狄的不负责行为有点生气,但也仅此而已了。
认真算来,前几天跟季西池生气,应该算是裴青时情绪起伏最大的事件之一。
那天之后,她自己都挺惊讶。换做是以前,她应该会心平气和地问他是不是自导自演,然后拿行李走人,才不会生气,更不会动手,多累啊。
后来裴青时也仔细分析过,这大概是因为她穿到普通人身上,多少受了点原主的影响,所以情绪变得比原来敏感。
但影响非常有限。
比如现在,她只想睡觉:“走吧,回去了。”
季西池看着裴青时纤细的背影,心脏微微一缩。
危险麻烦的时候一直守护,平安团聚的时候绝不多打扰,这是一种怎样的大爱?裴青时明明比他矮了一个头,此刻在季西池眼中,却无比高大。
“小裴,等一下。”两人刚走到门口,宋狄追了出来,“雪儿想见你。”
裴青时进了病房,于雪麻药还没过,这时候不觉得多疼,精神状态还不错,一看到她就笑着招手,不住道谢。
“感觉怎么样?”裴青时拉着她的手,顺势把了下脉。
挺好,没什么问题。
“感觉她好丑,不像我生的……”于雪看了眼旁边的女儿,嘴上嫌弃,眉角眼梢全是藏不住的喜悦。
裴青时安安静静听她絮叨了一阵,于雪忽然说:“我知道是谁了。”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裴青时有点懵。
“今天我出门,碰到梦里那个小偷了。”于雪看了眼门口的宋狄,低声道,“这事我感觉别人不会信,所以只能告诉你……”
裴青时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吓得动了胎气了:“那人长什么样?”
一个小时后,裴青时他们回到四合院。
“小裴,我让人送了饭菜过来,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季西池看裴青时直接回房间,急忙喊住她。
“马上。”裴青时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还是回了房间。
大约十分钟后,她拿着一张纸出来,递给季西池:“季哥,你认识这个人吗?”
原来是一张画像。
画上的男人三十五六岁模样,寸头,耳后有道疤,面相凶悍,画得栩栩如生。
季西池不认识,旁边的秦舜探头看了一眼,惊道:“这不是沈年的前助理赵华涛吗?”
“沈年的人?”季西池瞬间明白过来。
之前他从裴青时那里得到灵感,改了调查方向,但一直在查沈年现在的关系,倒是没注意以前,还是大意了。
“对,不过沈年红起来他就辞职了,你们应该不认识。”秦舜也恍然大悟,“赵华涛也住在鹭泉村,而且离钰哥家不远,我也只见过一次,下意识忽略了他。赵华涛辞职的事闹得挺不愉快,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和沈年分道扬镳了,原来只是烟~雾~弹啊。”
季西池和裴青时对视一眼,季西池说:“先吃饭,剩下的事交给我。”
裴青时也饿了,不再多说。
倒是秦舜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小裴你怎么知道是赵华涛的?还有,这画像是你画的吗?你画画的技术也太好了吧,专业学过?”
“于雪说的。”裴青时也不瞒着他们,“她今天碰到赵华涛,被他给吓得动了胎气,总感觉他是坏人,我也只是画出来碰碰运气。”
至于画画的技术,她毕竟也算是个医生,对人体结构还是熟悉的,比着特征画像不难。
“赵华涛是很凶,不怪于雪害怕。”秦舜也没多想,还有点得意,“我们这是不是就叫好人有好报?警察都查不到的线索,竟然这样意外得到了。”
裴青时笑了笑:“于雪的话可不能作为证据,还要有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季西池说。
裴青时有点奇怪,这事她又不是受害者,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我相信你。”裴青时想了想,补上一句。
季西池是谁呀?心狠手辣的大反派,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赵华涛?
闻言,季西池眼睛微微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