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趟。”温沐白把手机装进包里,转头对蒋潘潘说。
蒋潘潘正在缝一顶帽子,这帽子借出去给剧组,没想到还回来上面的纱被扯掉一半,明天还有人要借,她得快点补好。
“去哪,还回来吗,回来的话给我带个夜宵。”
温沐白起身穿上外套,“去抓坏小孩,回不回来不一定。”
“哈?”蒋潘潘疑惑抬头,“你现在说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老温。”
“走了。”
上了车,温沐白打开导航,按照许茶茶的定位发动车辆。
从这里到酒吧要半小时,她只能期望,那缺根筋的小祖宗能在她到之前保持清醒,别玩太疯。
这边,许茶茶已经不知不觉喝下了整杯酒,因为它的口感和甜滋滋的桃汁饮料太像,喝着完全没有负担,所以在陈倩递来第二杯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接过来了。
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了一位领着吉他的女歌手。
她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脱掉之后里面是肉粉色的薄V领毛衣,锁骨链跟着拨琴弦的动作轻轻晃荡。
歌手要唱的是周杰伦那首《蒲公英的约定》,改编过的前奏旋律比原版更加柔和,每一个音调仿佛都能勾起呼吸颤动。
第一句“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唱出来的时候,许茶茶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个夏天,她和温沐白蹲在栀子花田的午后。
扑鼻的栀子香气,温沐白浅笑的侧脸,她可能不太记得那天具体都聊了些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但气味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能把记忆框柱,怎么也无法从脑袋里抹去。
怪不得即便是已经衣食无忧的今天,许母依旧对研制香水有很高的热情。
歌手一曲唱完,客人纷纷默契地给她献上掌声,许茶茶却在这掌声中思绪愈发浑浊,她一手撑着下巴,长睫的阴影困倦地搭落在脸颊。
歌手又唱了几首,八点整的时候,陈倩推着一个五层高的大蛋糕入场。
她说的什么许茶茶不感兴趣也听不进去,脑袋还沉浸在第一首歌的旋律里出不来。
要切蛋糕的时候她看见陈茜茜跑上去,乐呵呵地拿起刀。
蛋糕的推车路过每个客人的桌旁,只要是需要的陈倩就会分上一块。
陈茜茜偷偷拿着顶上那块带了草莓尖尖的放到许茶茶面前,“专门给你抢的,快吃吧。”
“谢谢。”许茶茶冲她笑,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红晕。
她低头拿起叉子,将那颗红得鲜艳欲滴的草莓含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和甜腻的奶油将她记忆连接上那天。
柔软的舌与指尖的触碰,躁动与酥痒一直留在心底,忘不掉也甩不开。
剩下的蛋糕许茶茶没吃,举着酒杯偶尔喝上一口,之后的时间都在观察身边的客人。
陈茜茜她们说的没错,偶尔来来这种地方也挺不错的,热闹但不用刻意融入,她已经好久没用旁观者的视角观察别人的生活了。
许茶茶不知道的是,在她观察那些人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在观察她,不管是在哪里,她那张脸和绝妙的身材都能吸引不少目光。
她随意交叠在凳腿上的长腿又白又细,悬空的脚踝浅浅突出有种瘦削的骨感,旁边两个看着应该是她朋友,三人交谈时,那张气质疏离的脸才会露出亲和力满满的笑容。
或许是被那笑容迷惑,让人以为她是个很好搭讪的人。
也还真的有人这么做了。
“认识一下?”留着披肩碎发的女生在许茶茶旁边的空位坐下。
她眉画得比一般女生要粗,左耳挂着的银色耳圈连着一根长链另一端连到耳廓上夹住,加上脚上的马丁靴,看上去显得有股子中性风。
在后面的陈茜茜已经捧起了花痴脸,被薛苗苗提醒着拍了一下后脑勺才清醒过来。
“我?”许茶茶问。
“如果你和你的朋友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们那桌一起。”女生发出邀请。
温沐白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穿着火辣的许茶茶面露醉态,身子懒懒地依靠在吧台正侧身和一女生讲话。
不知道是聊到了什么,那女生弯腰笑起来,两人的距离缩短,脸颊与脸颊都要触碰到一起的暧昧。
她沉下脸,走过去,从许茶茶的背后慢慢靠近她。
而猎物不知道捕食者正在慢慢靠近,还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慵懒模样。
“你挺有趣的,过来一起喝一杯吧。”那女生再次发出邀请。
“不要了,一会儿她就来抓我了。”许茶茶摇摇头。
“谁?”女生追问,“你有女朋友了?”
不等许茶茶回答,一只手就摁到她的脑袋上,用了点力度地压着。
然后她就听见温沐白明显不悦的语气从身后传来,“我,是我要来抓她回去。”
“啊……”女生尴尬地后退一步。
虽然不确定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从温沐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十分逼人,她冷冷的表情明显不带多少善意,而且光那低低垂睨的眼就足够让她背后发凉。
身高的压制让她感觉自己站在了食物链的下方,结果拼脸还略逊一筹。
别的不说,这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浑身上下就写了“我不好惹”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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