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渔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也乐得装傻, 大大方方跟男人睡同一张床。俗话说,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无异于干柴碰上烈火, 燃势汹汹。
结果陈宁沅自己不争气,躺边上老实的不行,只盖着被子纯聊天,绝不僭越半分。
封渔自己暗叹他不争气, 最后还是自己假装睡着,佯装无意识地往他旁边滚,然后内心毫无压力地钻进人怀中,一只手不老实地搭在陈宁沅腰上。
陈宁沅保持姿势一动也不动, 连呼吸也跟着放慢许多。
封渔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着, 意识不知不觉就被困倦吞噬,一点一点地陷入混沌中。
在意识彻底昏睡前几秒, 她感觉一双手从肩侧滑倒后背,不紧不慢地收紧……
寂静的室内, 均匀的呼吸声就格外明显,黑暗中看东西都是灰蒙蒙的,但也能凭借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得更清楚些。
陈宁沅听着怀里人儿的呼吸声, 轻轻地闷笑了一声, 动作间哪还有先前的拘谨。
真笨。
……
太阳还没升起,封渔就睡醒了,醒来时两颊上都是粉扑扑的,精神状态都补充到最佳状态。
她正要抬手伸懒腰时, 才发现自己被陈宁沅紧紧搂在怀中,她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搂着对方的腰,脚也互相纠缠,姿态亲密地紧扣在一起。
陈宁沅还没醒,她微微仰头就能看清对方安静的睡颜,他睫毛挺浓密的,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色胡茬,皮肤状态好的让她这个女生都要嫉妒了。
男人眼皮轻颤了下,又很快恢复,速度快的让人有些难以捕捉。
封渔没错过这一细微的表情,她促狭地笑了笑,抬起放在腰上的手,手指轻点移动到衣摆,慢慢悠悠地钻进去。
刚开始男人还能淡然处之,但架不住封渔这个“老手”,上下轻轻顺着他的背骨,动作又柔又轻,就像猫儿爪子挠着,挠得人痒痒。
陈宁沅憋不住睁开眼,抓住她手腕往外抽,无奈道:“别乱动。”
再闹就得出事了。
封渔见他眼神飘忽不定,身体也跟着往后移动,哪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借着打哈欠的姿势遮住笑,清清嗓子道:“醒了?早上好啊。”
陈宁沅:“早。”
封渔从被窝里钻出来,伸手把头顶翘起的头发理顺,表情十分纯良地看着他,问:“你不起来吗?”
陈宁沅:“……还没睡醒,得缓会儿。”
封渔点点头,笑笑地说:“好吧,那我先起床洗漱。”
等翻身下床后,她背对着男人险些笑出声。
等人走进浴室后,陈宁沅才长舒一口气,闭上眼在心里想工作上的事,以此来平心静气。
常言道:乐极生悲。封渔倒是真心实意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乐极生悲,刚开心过一阵,在刷完牙准备洗脸时,她的手就不小心打在了洗手池上,那洗手台是陶瓷质地,实心的,碰上去还带着响。
剧痛瞬间袭来,封渔下意识“嘶”了声,嘴一撇就控制不住开始掉眼泪。
实在是太痛了,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弄死狗系统……
时间过去好久,封渔才缓和了痛感,抹干净眼泪继续洗漱。
陈宁沅刚整理好床铺,就看见她顶着双泛红的兔子眼睛出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封渔摸了摸眼尾,不好意思道:“手不小心磕了下。”
陈宁沅也有些无言,她这个怕疼的毛病这么多年还真是丝毫没变,不过他也有特意了解过,这世间光怪陆离的事多了去,有的人天生痛感是普通人的好几倍,还有的人天生痛觉弱或者是根本没有痛觉,封渔这个倒也不算太奇怪。
他伸手揉揉封渔的脑袋,说:“茶几下柜子里还有零食,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等我洗漱完就去弄早餐。”
封渔应下,她也不是很饿,刚走到客厅,陈小柴就跑着扑过来,眼看就要扑到封渔腿边上时,它脚下突然一滑,猛地栽倒下去,狗头瞬间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因为惯性,陈小柴还往前滚了一截,刚好滚到封渔脚边。
陈小柴有点懵,甩着小脑壳爬起来,又很快忘记自己的丢脸事件,冲着封渔开心地汪汪直叫。
封渔笑得前仰后翻,捧着腹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它直念:“傻狗。”
她笑,陈小柴也开心,前爪支着蹲在地上,两只耳朵往后撇,边吐舌头边哈气。
笑够了,封渔抱起它往它的地盘走,拿出狗粮给它倒了些,又开了一盒狗狗喝的奶倒进去搅合搅合。
她揉揉陈小柴的狗头,说:“行了,快去吃吧!”
陈小柴用脑袋蹭了蹭她手心,然后才去享用自己的早餐。
狗已经吃上了,人自然也不能落下,封渔翻腾了一阵,翻出牛奶和三明治,准备尝试做三明治。
她虽然做饭菜的厨艺一般,但做点心又是另一回事,况且这三明治也不难,等陈宁沅收拾完出来时,封渔正在往三明治中夹菜,牛奶也已经在锅里热着。
陈宁沅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我来就行了,要是不小心烫到你怎么办。”
封渔说:“没事,马上可以吃了,你今天不是要去上班嘛。”
陈宁沅手下毕竟还有那么大的公司,平时都忙得脚跟不着地,松懈了两天,也该去公司坐镇了。
他拿着两只牛奶杯,好奇地问道:“你回国,准备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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