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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叔长叹一声:“这些日子,我们仔细打听了一番林小姐的为人,”
    “还有她的作派,恩人对公子好我们都看着了。”茧儿也道,两眼眯着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们也终于知道公子喜欢恩人什么了。”
    “啊?我,我那天是…”季云知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又觉得不该解释,事情本就是…他喜欢林昔,越发的喜欢了。
    “嗯。”便忍着羞臊点了点头:“我正要再跟你们说呢,我不走,除了林昔我不嫁别人,你们回去帮我讨一封母亲的信来,我,我就留在这里跟林昔过日子了。”
    话说完,头是彻底的抬不起来了。
    茧儿在一旁捂着嘴笑,宋叔一开始也是笑,后来叹一声欣慰道:“公子的确长大了,眼光也不错人看得准,比老身强。”
    “这是你们意思?”季云知终于听出点不对劲来:“你们…不带我走了?”
    “房子都买了要翻盖,公子说我们走不走?”
    “我还要看着公子出嫁,照顾公子一辈子呢。”茧儿也道。
    “这房子,真是你们的?”他惊了,这两个人…能耐啊。
    “错!”宋叔笑得开怀:“这房子,是公子的。”
    “我的?”季云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对啊。”茧儿重新拽着他往屋里去看:“不仅这家,恩人前面那家也是公子的,不过听说恩人要养兔子,宋叔就觉得翻盖后面这家比较好,到时候旁边修个月亮门,前面院就通了,公子和恩人相见也容易。”
    “这可不成,到底没成亲呢,还是少相见的好。”宋叔脸一板,语气凶巴巴却堆了满脸的笑:“不过这段时间这家里要翻新,公子倒是可以暂住在恩人家。恩人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主人的信宋叔也早想到了。”茧儿又笑:“公子别担心,马婶已经回去拿了,这一两天就能取来。”
    “还有嫁妆…这一点上倒是委屈公子了。”
    这么长时间,季云知完全听傻了,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放在一起就像是在梦里一样那样的不真实,他难道是在做白日梦?
    屋里屋外除了破破烂烂基本和林昔家翻新前没什么差别,他透过摇晃的窗户往外面望过去,夏日白光刺眼又夺目,照得林昔家新修的院墙煜煜生辉。
    “谢谢你们,宋叔、茧儿,谢谢你们。”他久久无语,千言万语化只化为这两个字,蕴满了所有的感情倾诉出来。
    茧儿不敢受,直呼不敢。宋叔却是抱着他的肩,爱怜地拍了拍:“公子~受苦了。”
    娇生惯养百般受宠的小公子,谁能想到一夕之间竟落入泥潭经历种种,如今竟连这乡野之地都算是好归宿了。
    回去纵然有穿不尽的华衣美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也确实如他所说,哪里有这般天地自在精彩。前后两院根本没花多少钱这地契房契文书就办好了,唯一的大头竟是这之后的翻新花费,宋叔此时倒竟也觉得留下来的确是对的。
    公子有眼光,会决断。他自愧不如。
    接下来三个人倒也忘了回去,一块在这院里忙活起来。
    宋叔和茧儿不敢劳动他做什么,清出个干净的椅子来请他坐着就行,季云知哪肯,一定要展示一下自己近来学习的新本领,非得帮忙搬东西,扫灰尘,最后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却分外高兴。
    当三个人笑成一团的时候,林昔慌张地身影也出现了。
    “云知?云知你在哪?”林昔睡得快醒得也快,不过因为睡眠质量好倒也还算有精神。
    只是一睁眼,就看到张家两口子一个在院门外不停张望,一个在院子里来回打转,唯一正常的小铃铛一看到她便嚷开了:“姨姨,姨夫走了!”
    林昔在听到的那一刻好似忘了天地万物,瞬间如坠深渊。胸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垮了、塌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似的。
    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问:“张姐?”
    一出声,竟哑得要命,像要失声那种。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更何况张宛两口子。
    “妹子别急,妹夫只是出去一趟,他说一会儿就回来。”张夫郎焦急解释。
    若是以前小铃铛这样一句话,林昔听听也就过了,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深有其意。
    她喉间微滚:“姐夫,是…不再回来了吗?”
    可又觉得不应该啊,怎么会突然就走了呢?也不是突然,最近总感觉他又变得怪怪的,跟上次突然离家出走那次不太一样的奇怪感觉。
    林昔说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但心里明白他有事瞒着自己。如今果然…出事了。
    这次怕是真走了,不是任性,不是胡闹,不是小孩子气的离家出走,是真的离开她了。
    林昔的心口阵阵刺痛,之前还使劲把人往外推,却没想到真失去这一天会这样舍不得,以至于心痛至此。
    “不行!”她要去找他!
    她都说了两年后娶他了,她都非他不可了,他现在走…耍人吗?
    林昔又痛又气,他不信!不信他会戏耍她。
    难道是报复?让他连连逼婚不成的报复?可季云知他是那样的人吗?他不是,她认识的季云知不是那样的。
    “昔丫头你真别急,有个自称是妹夫下人的人来找他,妹夫说只是跟他说清楚,一会儿就回来的。”结果张夫郎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连张宛都难得的凶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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