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下来的时候,林昔已经找到了两种正伸手去拽第三种。
这些植物都是可食用可药用的,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能用来给兔子治病。
最重要的一株离这里很远,却是药引一样的存在,近十种植物,如果缺其中一两样成功率会逐渐下降,但要是缺这位药引,那便是百分百不管用。
林昔拔下这第三种放进筐里,光屏上第三个红点变成了绿色,这代表着已经获取。
接着是第四个。
正要走脚腕处一阵冰凉滑腻,她往下一看吓得肝胆俱裂:“啊!蛇啊!”
一顿上窜下跳终于把它给甩了出去,幸好是条无毒的草蛇,林昔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天要黑了,她脚刚才弹跳间好像又崴了一下,不会又要在床上一躺一个月吧。为什么好好的兔子会生病?为什么她要这么辛苦?为什么她不直接接了顾老板的一千两银子呢?她到底哪来的底气和自信能把日子越过越好?
可能是来自对黑暗的恐惧感,她心间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挤压着她的思绪,令她有那么一瞬想就这样躺在这里好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她不想动了。
天都黑了,她也没拿火折。
她到底哪来的自信能在天黑之前采齐全部植物的?算了,不管了,死就死吧,她还不养了。
把自己往一棵树干上一扔,靠躺着她缓缓闭上了眼。
视力受限,听力便尤其的灵敏起来。
她感觉周围草木皆兵,隐在暗处张牙舞爪的不知名的敌人正在等着夜幕完全来临,然后就会一涌而上,将她吞噬。
她还真是既丢人又无能。
情绪崩盘,所以的阴暗将她一点点蚕食。就在她差一点控制不住想此时若是来上一场雨,她再来个仰天长啸,然后第二天人们发现精神失常的她时,不知道会说什么。
应该不会去猜她是因为胆小被吓的吧。
咔嚓~
她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踩在枯枝烂叶上,有轻轻地脆响渐渐传到耳朵里。
她瞬间像兔子一样绷紧了后背,将耳朵支楞起来,刚才还紧闭的眼睛也咻的一下睁开,头不敢转,眼球却左右微动警惕着周围。
是人还是动物?难道遇到野兽了?
是啊,蛇都有了,野兽还会远吗?
她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来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害怕,不要多想,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她还怕什么鬼!
结果慢慢扭头先往树后去瞧。
“!”一声惊呼让她生生堵了回去。
“妻主,你…你发现啦。”季云知蹭着脚尖,一脸的心虚:“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我…”
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不是故意跟着那是有意跟着?
林昔脸上的蜡白缓了许久才退下去,“你,一直跟着我?”
问完那脸色又煞白起来,那岂不是刚才自己的表现…
“咳,你…都看到了?”
得亏现在林子里已经黑了,除了离得近能看得到个人影其他什么也看不清。
季云知茫然摇头:“看见什么?”
“我才刚跟上来,之前一直远远地跟在后…”赶紧用手掩嘴偷瞟她。刚才还说没有跟着,这就不打自招了。
林昔这才松了口气:“没什么,我…天黑了我看不清,不知道该采哪种。”她胡乱解释。
“我带了火折!”季云知突然来了精神,“还有火把!”
火把别在后腰,火折就在袖子里,他像献宝一样把东西取出来递到林昔的手里:“快点上吧。”
呲啦一声~
火把点着了。
甫一有光亮,林昔瞧见对面那双眸子里映着火焰的跳动,还有她的影子。
那双眸子蕴满了惊喜和期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抿着嘴角喉间微动:“云知真棒!”
季云知立时就像吃了蜜的小孩子,眼睛更加得明亮闪光:“现在能看清了吗?”
“能了,谢谢。”
“那…”他咬着唇角小心翼翼问:“我能陪你一起找吗?”
她摇摇头:“不找了,我们回家。”这大晚上的就算有系统帮助她一个人也找不齐这些药,没准还得遇到什么危险,身边又跟着季云知,她自己摔下碰下没什么事,万一让他受伤了…
“为什么不找了?那我们的兔子。”季云知十分担心:“是不是我拖累你了?我,要不我回去?我喊张姐她们来帮你,我现在就回去。”
扭头就走。
结果转身之际手被紧紧抓住,林昔一个用力将人拉了回来。
因为另一只手上拿着火把,她不敢太用力怕抓不紧火把再发生意外,就一只手紧紧扣着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妻主?”
猛地把人拉进了怀里:“怎么这么可爱!”
“什么?”季云知愣住了,仿佛没听懂她的意思似的,怔愣道:“你是生气了吗?”
“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容易生气?”林昔把人半扣在怀里,气笑了:“我是个气蛤/蟆吗?”
“自然不是。”季云知放松下来,把下巴搭在她肩上:“我怕你生气。”
“我是有点生气,”她突然说道。
季云知要起身解释些什么,被她单手强按住了:“别动,我还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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