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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不许他近身,原来是怕他看见这幅样子。
    “叫你别挤我……”崔晚晚不敢看他,低头扯过被褥把自己遮住,故作娇蛮,“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拓跋泰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心痛之余又像烈火灼烧,胸口郁塞酸苦,五味杂陈。
    “晚晚。”
    他低低唤她,倾身过去抱住她,密密的吻从发顶一路向下,亲过她的眉眼鼻唇,又拂过颈上伤痕……
    他如此温柔又小心翼翼,就像捧着至宝,虔诚膜拜。
    “好丑啊。”崔晚晚害羞捂脸,还想蒙他的眼,“你不要看了。”
    拓跋泰还是用唇舌表达他的喜爱:“不丑,朕说过,晚晚的每一寸一分都很讨人喜欢。我很喜欢。”
    ……
    “阿泰!”他的吻令人意乱情迷,崔晚晚急促惊呼,仓皇摇头,“不行、那儿不行——”
    拓跋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柔情安抚。
    “晚晚,我想让你快乐。”
    第40章 雪兔   他真是狗!
    直至第二日, 崔晚晚还觉得自己脸颊发烫。
    拓跋泰那混账,居然……他真是狗!
    她一开始还咬唇隐忍,接着呜呜咽咽, 最后简直如在云端飘摇, 什么都抛到九重天外,不知今夕何年, 更不知身在何地。
    偌大的宫殿充斥着一种浓郁腻香,龙床简直没地躺,天快亮的时候拓跋泰把人抱到榻上囫囵睡去。
    她睡到中午才起来,金雪银霜进来服侍, 整理龙床的时候,金雪那小丫头片子纳闷:“是水打翻了么?怎么全湿了?”
    崔晚晚简直无地自容,捂脸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不对!先把拓跋泰那厮埋了!
    今年冬雪来得早,而且下得大, 不过一夜功夫, 四处皆已银装素裹,远山茫茫。男人们对雪地狩猎乐此不疲, 天天早起就往山林中去,而女人们都躲在宫室内取暖。
    飞霜殿的地下有热泉淌过, 无需地龙也如四月春暖。崔晚晚住在这里心安理得,学着拓跋泰“鸠占鹊巢”,俨然把天子寝宫当成她的长安殿, 樗蒲叶子牌等东西散落一地, 闹够了还招呼着金雪银霜到庭院去玩儿雪,若不是佛兰在旁虎视眈眈,她早就手痒地去打雪仗了。
    “老实坐着!”
    大宫女犹如整个长安殿的镇宅兽,她一板起脸大伙儿都发憷, 连崔晚晚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坐在那儿由她上药。
    佛兰简直魔怔一般,治伤祛疤的药一天要给她涂七八次,崔晚晚觉得自己好比药材柜子,熏得鼻子都快失灵了。
    “也不知这药管不管用,”一向理智的佛兰甚至怀疑起太医署的医官来,“这两月都还好,横竖天冷,穿厚衣裳就遮住了,若是明年开春疤还在,您就让陛下把那群庸医都砍了去。”
    崔晚晚忍俊不禁:“你以为是一群竹子呢,说砍就砍。”
    “就砍!”佛兰也是有脾气的,坚持己见,“连点小伤都治不好留着何用?大不了我自个儿去求陛下。”
    崔晚晚哄她:“好好好,砍砍砍。”
    正说着话,拓跋泰竟然回来了,踏进殿门卷起一阵风雪。
    “晚晚要砍什么?”
    他披着玄色鹤氅,戴了风雪帽,只见头顶肩上都落了厚厚的雪,想来是在雪地里待了不短时间。
    “才不是我呢。”崔晚晚眯眼笑,“佛兰姐姐看宫里的竹子不顺眼,盘算着要全砍了。”
    佛兰恼怒瞪她一眼,碍于皇上在此,却也不便说什么。
    内侍上前伺候拓跋泰更衣脱帽,他解了大氅便走到崔晚晚跟前,把手中拎的东西往前一递。
    “你看。”
    崔晚晚定睛一看,竟是只毛茸茸的短尾雪兔,此刻被拓跋泰捏着长耳朵,唇鼻翕动,看起来战战兢兢的。
    “送我的呀。”
    她伸手就想接过来抱进怀中,拓跋泰却不依,抓着雪兔解释:“野兔子凶得很,当心蹬你,先找个笼子关一阵再说。”
    “哦。”崔晚晚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忍不住去摸了摸,感慨道:“好软。”
    拓跋泰见她欢喜自己也高兴:“想着你喜欢,特意捉了活的回来。朕今日还猎了几只狐狸,到时候用皮给你做个暖脖。”视线落在她涂了药的脖子上,深邃眼眸又泛起疼惜,“伤好些了吗?”
    “不怎么疼了。”崔晚晚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快乐中,软绵绵地倚过去撒娇,“您给我吹吹就更不疼了。”
    “娘娘使唤人的功夫日益精进。”
    虽然嘴上这样说,拓跋泰还是凑过去,含着笑意吹了几口气。
    “沾了天子龙气才好得快嘛。”
    雪天围坐火炉饮酒吃热锅子是在再惬意不过的事了,崔晚晚心心念念了好久,终于在这日见到了。
    今天还猎到一头鹿,所以厨下切了满满几盘鹿肉送来,还有鹿血酒。
    可是她只能看着拓跋泰大快朵颐,因佛兰担心她胡吃海塞不利伤口恢复,所以这也不许她吃,那也不许她碰。
    崔晚晚可怜巴巴地开口,妄图撒娇换两口肉吃:“我饿——”她委委屈屈的,还不等把话说出口就招来佛兰的眼刀子:“想都别想!”
    崔晚晚简直要哭出来,学着稚儿那般告状:“陛下,你看她又凶我!”
    “都是为你好。”拓跋泰对她的把戏了如指掌,兀自痛饮一杯,唇角翘起,“也就她能管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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