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清没有想到这买个地还要一波三折,但是也没办法,一时半会还真搞不定,只能先慢慢来了。
几日后,杨云清拿着自己作好的文章准备去找张夫子看一看。这些日子他看完了那几本得来的书后,收获了不少,做了些文章自觉比以前是有些进步的,但是自己看自己的文章也难免会带有一点滤镜,看不到其中的疏漏,所以他就决定再去找夫子改一改看看。
他这些日子因为是要准备院试,所以夫子允许他自行在家复习,但是他虽然没有去私塾,可也派来福去打听了情况,知道了张夫子恰巧又给学生放了两日假,此时应该在家,所以他打算直接就上门了,夫子以前也说过他不在私塾授课的时候,可以直接去家里找他。
杨云清是直接步行去的,很快就到了张夫子家的门口。只是此时外面的大门是敞开的,而且门口还停放着一辆看起来就很华贵的马车。
而此时张夫子家中的书房里,一个穿着青色绸缎长袍的俊秀男子正手里端着茶,与张夫子叙话。此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张夫子以前教出的那个考上进士的学生江腾。此次正好调任回京,途径家乡,因为行程不紧,所以就停了两天,亲自登门看望老师。
“常衡,你这次回京可会有麻烦?”张夫子问。而常衡正是江腾的字。
“不碍事,这次调任回京虽然有一部分是岳父大人还有诸位同僚在其中帮我运作,但是这也与我任职期间做出了政绩有不小关系,否则即使有一番运作,陛下也不会把我调任回京。”
“只是回去之后,首辅他们一派不会继续打压吗?”张夫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虽然张夫子不做官,但是对这个学生的事还是了解一二的。之前江腾被调任出京,派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任职,其中就有首辅一派的手笔。当然这也并不是他得罪了首辅一派,而是江腾岳父朱次辅本来就与首辅对立,而他既然与次辅结亲,就显然是属与次辅这一阵营了。而且再加上江腾本身就有才干,这样一番下来,很难不成为首辅一派的眼中钉。
江腾笑着解释道:“他们应该没有那个精力了。之前本来就因为陛下过于信任首辅,导致首辅他们一派做事太过嚣张,不仅与我岳父一派有隙,之后更是狠狠得罪了朝中另外一派。现在两派联手,几番交手之下,首辅一派在陛下那的圣心早就不如以往了,现在还忙着如何重获圣心呢,可腾不出手再来打压我。而且现在他们处于劣势,就算真的想要对付我也得掂量掂量。”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只是如今朝中形势实在是紧张,你万要小心谨慎,不要鲁莽。”张夫子仔细叮嘱道。
“这您就放心吧,您还不知道我吗?”
外面杨云清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毕竟看起来张夫子好像有客人拜访。犹豫之间,张夫人正好走了出来,她见到了杨云清站在门口,就道:“是来找你们夫子的吧?快进来吧!”
听师母这么一说,杨云清只能进去说道:“是的,学生作了几篇文章,来找夫子看看,打扰了。”
“没事,快跟我进来吧。”
进去之后,张夫人先让杨云清坐在外面等着,然后去书房敲了门,和张夫子说了杨云清来了的事。
张夫子一听,直接说道:“你直接让他进来吧。”
杨云清这才被领进了书房。进去之后,他果然看到了里面除了夫子外还坐着一个人,只是他也猜不出这个人的身份。
“学生见过夫子,这个时候来打扰了。”杨云清行礼说道。
“你也到这边坐吧。”张夫子指着一侧的椅子说道。
现在这书房里面坐的是张夫子教的最得意的两个学生,他也有心介绍这两人认识一下。
他对江腾说道:“常衡,这是我私塾里几年前收的学生,叫杨云清,现在也马上要院试了。”然后又对一边的杨云清说道:“这个是我多年前的学生,姓江名腾字常衡,你俩都是我教过的学生,你便直接叫他江师兄吧!”
杨云清听完后,率先起身行礼道:“云清见过江师兄!”
“不用这么见外,起来吧。”江腾看着老师现在的这个学生,细细打量了一番,面露欣赏,只觉得他周身气度不一般,而且表现十分稳重,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等杨云清起来坐下之后,江腾又道:“你既然叫我江师兄了,那我也不能没点表示,只是出来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是我平日里佩戴的玉佩,料子还行,便送与你,莫要嫌弃。”说着就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杨云清。
杨云清本打算推辞,但是张夫子在一边直接示意让他收下,而这个江师兄态度也十分坚决,于是杨云清便只好收下了。
他道:“那云清就多谢江师兄的美意了!”
“你今日来可是要批改文章的?”张夫子问道。
“是的。”说着杨云清就把手中的那叠文章递了过去。
张夫子拿到之后,看了一会,然后说道,“常衡,来,你要不要帮你这个师弟看一下文章?”
“那也好,那我给云清看看了。”江腾答道。他当年好歹是二甲进士,虽然已经为官,但是那些东西也都还没有忘记,现在给这个师弟看看文章还是可以的。
看了几篇之后,江腾不禁感叹,自己当年的水平可远不及此子,没想到这个师弟天赋如此之高,也难怪刚刚夫子把他介绍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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