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上半点岔子,不仅是他,严舟、严伯与文乐,都会受到波及。他是武帝遗腹子,皇子的身份本就坐不稳,更何况目前还入了朝,是那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般紧急的情况之下,自己竟还萌生了往那封城一走,再也不入宫门一步的心。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还没上位,就已经争相恐后地扫清他这个障碍。若是上位了,他就是古时被削番的藩王,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周崇正想着,一只手就伸到了自己侧方,按着穴位轻轻揉着。
“不是病了吗?怎么不歇着。”周崇说着,将那手拉了下来,指着一旁的贵妃榻,说,“过去躺躺,好好养养自己身体,瞧你这脸色白的。”
严舟前些日子生了大病,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行走。宫中有规矩,这种急病都比较严重,甚至不得宿在皇子的殿中,怕过了病气给贵人。
严舟收回了手,这些日子消瘦不少,说:“这病都好完了,就是得吃些药调理。奴才有些日子没伺候殿下了,心里似揣了个石头似的,放心不下,殿下就让奴才伺候着吧。”
周崇失笑,伸手探到严舟胸前,说:“真揣了石头?让我摸摸。”
两人平日不当着严伯时,也是这般亲昵。可总是周崇主动,严舟能躲则躲,躲不了就红着耳朵任由周崇轻薄,他也感激周崇知分寸,到目前为止,从未让他觉得他与那些宫女一样,都是贵人手里养着的伶人一般。
严舟想往后躲,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又梗着脖子任由周崇在他胸前摸了两下。
周崇怔了一下,收回手来,问:“船儿,你这是......”
平日被动接受,如今怎么不推搡他了?
严舟抿着唇,提起前摆跪下去,头就枕在周崇的脚边。
他手指在发抖,耳朵也通红。平日里跪习惯了,也不见得有何不适,今日一跪下去,却是怎么着都跪不稳妥。
“奴才......奴才......”
外头传来声音,小太监端着膳食走到了屏风外头,说道:“九殿下,该用膳了。”
屏风里无人应答,薄纱的屏风面上画着那南岸的美景,气势磅礴的大海,波浪翻滚,上头一艘小船高高扬起船帆,无半点畏惧之色。
“九殿下?”
屏风遮挡住了大半的光亮,周崇抬高严舟的下巴,热切地啃咬着那薄薄的唇瓣,似要将自己求而不得的苦闷全数撒在那唇上。
严舟还跪着,迎合周崇只能费劲儿地高仰着头。
那漂亮的喉结随着吞咽声往上滑动,被周崇的手指轻轻一划,惹得严舟颤了下。
“我心上有你。”周崇说着,握着严舟的手心,说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说。”
严舟红了眼睛,大着胆子向前膝行,将头靠在了周崇的膝盖上,他的殿下,永远都是这般妥帖。
两人一跪一坐,手握着手。
好像心都穿过那滚烫的手心,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傅布灵:你肯定喜欢我 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你又愿意戴我送的首饰又愿意娶我还给我打了大雁你肯定喜欢我 你自己细品细品
乐乐:?
傅·老诈骗犯了·布灵
船儿:我......
周虫虫:不用说,我晓得你喜欢我。
周·自我攻略第一人·虫虫
(今天还没有车会被小天使读者骂吗!肯定不会鸭!她们那么天使!那么棒!那么乖!最多也就骂骂傅布灵不行!肯定不会骂我!(骄傲挺胸
第99章 涮锅子
一到下午,文乐就开始坐不安生了。
这儿跑跑,那儿跑跑,院子里的大白鹅都让他抱着溜达了一圈。
思竹在院中扫地,拿着扫把扫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眼瞧着自己少爷跟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模样,问:“少爷,您要是实在无聊,帮奴才把地扫了吧。紫琳姐姐还让我给她买些香烛纸钱回来呢。”
文乐:“......”
接过了扫帚,思竹扭头就往外跑,一点奴才样子都没有。
原本思竹就是在边关野惯了的性子,回镇国府养了一阵,这一去边关,性子是收都收不住。
文乐拿着扫帚叹气,当初就该把洛桑那王八犊子好好管管,看他把自己这小子带的,成天心都野没了!
院子里大白鹅绕着他跑,嘎嘎叫唤。
文乐一脚踹在树上,震下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无聊吗?把地扫了吧。”
黑衣男子傻愣愣地接过扫帚:“......”
等等,不是说咱们的活儿是保护镇国府贵人吗?
镇国将军没说暗卫还包扫地的啊!
文乐出了宅院,想了想后,使着轻功去了城外。
那茶花林深处的宅院大门紧锁,茶花长出了花苞,看着只有那一抹红,瞧着已是春来了。
厢房的男子这回没在床铺里呆着,坐那院中,伺候他的小厮靠在柱子上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张白纸,能画出世间万象。
欲扬先生大名只要往画上一印,那画就能往上翻两个身价。
“怎么又翻墙进来?”孙煜儿笑着说,将笔往笔架上搁,一手推醒小厮,说道,“去给少将军准备些热茶来。”
小厮一下惊醒过来,告了罪后揉揉眼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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