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是这里头舒服,先头也没觉着,出去一趟才真觉着这马车厉害。”素问抱着汤婆子,喝着姜糖茶,浑身又是一层层地冒汗:“定王府到底谁有本事,这样的东西也能得来。”
素心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儿,忍不住摇了摇头。
素心心细,琢磨了一路,也知定王对公主不同。让她惊讶的是,就连晓风和晁昱都似乎站到了定王那一头去。
但不能不说,自她们与定王扯上干系,许多事都显得轻松了很多,公主这儿也更是安全。
这个年头,安心二字难得,便是千金也难换来。
休息了一会儿,晓风去外头和晁昱说了两句话,回来时便带着素问素心上了后头那辆马车。
这一辆虽不及公主所居,但也是暖融融的,很是舒坦,三人略加洗漱,便各自上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晓风敷衍着和两人说了几句,心里一直惦记着公主,若是待会儿酒醒了,还不知要怎样闹呢。
秦诺这一觉睡得又长又舒坦。酒醉过后,却没有丝毫难受,反而像是泡在微烫的汤泉中,舒服得直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她没睁眼,迷迷蒙蒙地伸手去握颈上系着的明月珠,等她把珠子握在了手里,那手却忽然被另一双温热的手裹了住。
她惊得一激灵,方睁了眼,就被人连人带被地抱进了怀中。
“睡好了?还难受吗?”
低醇的声音沉沉响在耳畔,秦诺瞪大了眼,抬头瞧向抱住自己的人,半日,才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要跑开。
“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在哪儿,晓风她们呢?”
言霆眉梢一挑,笑着捏了把她的下巴:“我们这是要回家了。”
马车里静了片刻,忽然传出的一声惊呼惊醒了守在外头的侍卫。
秦诺气呼呼地裹着被子,两手握拳地瞪向言霆,看样子恨不得挥着小拳头上去打他一顿。
秦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觉起来,言霆便成了个脸皮厚的缠人精,就要把她打包带回定王府了。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灌醉我,你……”秦诺委屈地拿起枕头砸他:“你太过分了,你当你是谁,就这么把我的事安排好了,我还没同意呢!”
这可真不是故意的,她酒醉缠人,他险些被她勾了魂去,他岂敢做这自挖陷阱的事。
言霆凑近了些,解了扣子给她看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秦诺看着那圈牙印,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这是我咬的?”她指着自己,脸上烧得通红:“你……你该不是骗我讹我吧。”
言霆重新整好衣衫,闻言上前硬是将她抱到了膝上:“这样的地方,若不是你,谁能来咬我?”
秦诺整个人僵成了一截儿树桩子,待她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就想往下爬。
“宝贝,小傻子,你瞧你如今还能往哪儿跑?”言霆任她缩在一角,整个人拢上去,将她完全罩在了怀里。
他身材高大,秦诺伸手打上去,像是敲在了硬邦邦的石头上,硌得人手疼:“你……你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我是朝廷公主,我……我已经嫁人了,我已经嫁给虞斌了……”
“别故意气我,若我再从你这张小嘴里听到旁的男人的名字,我就……”
秦诺横下心,亮出一口银白的小牙,自以为凶狠地瞪向他;“你就怎么样,我……我告诉你,你不能打我……我也是很厉害的,你惹急了了我,我不会放过你。”
言霆低低笑了一声,转手从小屉中拿了柄匕首出来搁在她的手心,而后径直抱紧她,亲她疼她。
秦诺没与谁这样亲密过,也不知男女亲吻会是这样的感觉。
她全身都软了,像陷在绵绵的云彩中,整个人都要醉了一眼的舒服。她半晕迷着躺在他的臂弯里,手上的匕首落在了锦被上,她听他在耳边说:“若不愿意,就拿那匕首刺我,我若死了,也不能再这样惹糯儿生气。”
他像个疯子,为了得到她,命也交到了她的手心。
他温柔地抱她哄她,气息灼热滚烫,语气分明温柔得厉害,说出的话却教她羞得想哭。
她没有这样的经历,心里又慌又怕,却因着抱着她的人是他,竟生了些依赖顺从的心思。
“我怕,言霆哥哥,我怕……”她手软脚软,哭得满脸通红,言霆一面心疼,一面又克制不住地想欺负她。
但今日也只能到此为止。
他确然想要她。他是个男人,怀里拥着心上人,对她的渴望刻骨入心,又岂会不想攫取她的全部温柔?
但他不能这时候,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要了她。
她是他心上最软的一块肉,稍有损伤,便疼得焚身销骨,又岂会这样不管不顾地伤害她?
“别哭了,我不好,乖乖,不哭。”言霆把她抱在膝上,心肝宝贝地哄,又拿她的手打自己巴掌。
秦诺鼻头红彤彤的,可怜之外更添可爱,言霆忍不住啄吻着她薄粉的眼皮,心中柔软一片。
夜晚总是教人软弱而迷离,秦诺躺在他怀里,一时间,仿佛将曾经的不甘埋怨都抛在了脑后,眼前人是心上人,这一切都软绵绵的,像是场最美的梦。
“我喜欢你,从来只喜欢过你一人。”言霆决定将话都与她说清楚,从前是他想岔了,有些事,就得及时说,及时做,他不想再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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