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皱了皱眉,仍压着脾气试探:“女官身份不低,若得赐婚,也可为官家之妇。从前就有宫中女官为国公夫人,世子夫人的前例。”
崔济仍恭声道谢,之后赠上礼物,便要带人离开。
秦诺长长呼了口气,也替忘忧死了心。
“这礼我就不接了。”秦诺一挥手将礼盒掷到了地上:“今后世子也不必再来打听忘忧之事,至于从前旧物,也不必送来了。”
崔济瞧着秦诺冷凝的眉眼,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空了一块儿,连被下面子的屈辱也顾不得了,恍惚着问:“殿下何出此言?”
秦诺笑笑,微抬着下巴淡淡道:“忘忧已经嫁人了,今后就是别家妇,照着世子从前与忘忧的关系,还是莫要再多关心,否则岂不是给忘忧徒添困扰?”
“什么?”崔济下意识就要去拉扯秦诺,被言霆从中挡了一把,踉跄了两步才将将站稳。
言霆将秦诺挡在身后,看着失魂落魄的崔济,抬手轻按了按眉心。
若说崔济与他还算是有些同病相怜之处,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一般的凉薄无情。
但言霆自认比他好的一点就是他从未对旁人有过情爱之心。他若也似崔济这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只怕如今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他是知道这丫头有多铁石心肠的。
“殿下,此事还请殿下给我个交代。”崔济脑袋发昏,眼前发黑,语气明显不善。
秦诺见他这样,却忍不住掩口笑了笑。
呦,这还真是嘴硬心软。
只可惜这样的人,只怕永远也难得到一份真心。
该给的机会秦诺已经给完了,试探到了底,也彻底瞧清了崔济的心意。
秦诺不准备再和崔济就忘忧的事来回纠缠。
那已经过去了,忘忧都放下了,她又何必再多管闲事。
不是所有错过都能再度回头的。
“本宫需要给世子什么交代?”秦诺说罢掉头就走,也不怕崔济再纠缠过来。
毕竟还有言霆在后兜着。
回了屋秦诺还是不爱理言霆,她照料得很是细致,床也铺得很软,就是人蔫蔫地没什么精神。
“公主殿下,臣冤枉。”言霆带着一身水汽把她抱到了被窝里:“你不能因崔济而迁怒我,那我也太冤枉了。”
秦诺被他这样故作可怜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来。
那口气散了,一时也就没那么搓火。
“我问你。”秦诺认真地瞧着言霆,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口。她从前也问过晓风,可晓风毕竟不是男人,她还是想问问男人是怎么想的。
还是那个问题,当你心属一人的时候,还能与另一人肌肤相亲吗?
这个问题同为男人的言霆也没个准确的答案。
他摸了摸秦诺的脸,温柔道:“男女对于情爱之事原本就有许多不同,旁人我不知道,但我这辈子也只能碰你一个。”他没有那个心思去碰旁人,他觉得脏,觉得难受,觉得不可思议。
但男人的心太大了,有时也可分成几份,情爱在许多人眼里不过消遣,也就谈不上忠诚与否。
秦诺抿了抿唇,到底被他哄得高兴了许多:“好吧,那我暂且相信你,你快睡,否则回头前头又有事来寻你,你又睡不好了。”
言霆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一手握着她的腰,薄唇滑到耳边,低沉温柔地同她说情话。
言霆的声音本就很好听,刻意温存时更是教秦诺晕乎乎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言霆在她脖颈上重重亲了一下,吐息滚烫地喷洒在她耳边:“我想要你。”
这下子不只是脸,秦诺觉着浑身都烫了起来。
她两手抵住他的唇,羞的头也抬不起来:“先睡,休息好了再……”
“这样怎么睡?”言霆喉结上下滚动数息,忍不住说了些浑话来逗她。
秦诺瞪大了眼,羞的心尖儿都发颤。
她捂住耳朵,胡乱地求他,眼角湿润绯红,素肌印艳霞,清甜得仿佛一块小糖糕,惑得人张口去尝。
两个人在温暖狭窄的地方你追我藏,言霆越发不能罢手,到最后眼睛都是红的。
门忽然被轻轻叩响,秦诺松了一大口气,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王爷,是宫里传了信,像是很急。”
这回是彻底不能再闹了,秦诺急匆匆整衣起身,愧疚地给言霆献殷勤。
宫里的信大多与兄嫂有关,这么一搅和言霆也不能歇了,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言霆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含笑一直注视着她。
秦诺红着脸点了点头,最后自己逃命似的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第70章 美人计 内宅争斗
宫中形势不比从前,如今皇帝萧珩与定王言霆过从甚密,二人相隔千里,皇帝却表现得对这位高权重的定王殿下尤为信任,随身太医,信重大臣,多与定王有所牵连,这样的爱重一时让人如坠雾中,辨不清其真意为何。
帝王心术,冷酷无情,生杀莫测,不管是谁来看,定王都是朝廷,是今上的心腹大患,可今时今日,皇帝却俨然将此人当做了亲信之臣,浑然不怕此举会让定王权势日盛,危机皇权。
但自从定王的权势越发渗入朝中,皇帝的权威也确实日盛,原本的局势渐渐被打破,不管是大将军一系还是太后一方,都难像从前那般轻易就能为难得到那皇位上坐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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