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东西已经拿到,剩下的不过是些死物。”言霆抱着她上了马车,没有再理会地宫中事。
秦诺从窗口探出头去,等听着崔济指挥着人入内探寻,才真正放下了心来。
解药重要,宝藏也很重要。
经了这次的事,她心中更加希望言霆能够尽早地达成所愿,那般,这天下百姓也能得了安宁,不至有那许多人平白无辜地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地宫中最要紧的东西已经拿到,至于宝藏,既然就在此间,那或砸或炸,方法多得是。言霆将这事全权交给崔济,自己也无心过问。
寻找雪玉兰的事秦景宜自然十分用心,待他们到了宛兰族所在之处,便见秦景宜已经点齐了人,随时准备带他们一起去寻雪玉兰。
“山势险峻,风寒雪冷,又怕人声喧闹,动静大了万一再引起旁的灾害。”秦景宜把自己担心的事一一说了,然后也只点了数十兵卫相随。
言霆略一点头,直接下令启程。
“我是冤枉的!我冤……”马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女子尖锐的高呼,秦诺好奇欲探,却被言霆抱着乖乖坐了回来。
“外头怎么了?”秦诺倒是不担心言霆麾下的人会做出什么欺凌弱女的事,毕竟任谁都晓得,王爷最忌讳这样心术不正的人。
秦诺越想越觉着那声音有些熟悉,还欲再问,嘴里便被塞进一块莲花酥来。
酥点清甜,入口即化,汤羹鲜甜,引人食欲。秦诺很快便将方才的那些疑问都抛到了脑后。
华丽的马车越行越远,秦景宜回身抱臂,看着那被兵卫踩在脚下,在雪里挣扎着的“雪女。”
他脸色冷沉,眼里全是冷冰冰的笑,比贴在她脸上的雪还要冰冷。
兵士拿出了塞在雪女口中的抹布团,秦景宜直接将一捧雪塞到了她口中:“想害我姐,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秦景宜起身,居高临下地盯了她几息,而后略一挥手,那雪女便被拖猪宰羊一般地拖了下去。
见着个出色的男人,心生爱慕倒也是常事。只是为着这点爱慕便要背弃良心,背弃自己的父母族人,那就实在可恨了。
秦景宜想起江澜与自己说的这雪女准备给姐姐所下的·毒·药,目光更是冰冷。
心肠歹毒,手染鲜血,即便她未能伤到自己的姐姐,却也已经为了这份私心杀害了许多原本无辜的人。
秦景宜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瞧着江澜有条有理地开始安排宛兰族中从未沾染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他们从此以后不必再生活在这样一个闭塞阴暗的地方,从此后,他们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用自己的辛勤养活一家人。永远不必经历无望的黑暗和绝望的挣扎。
这也算是他们拿了雪玉兰之后所给的报偿,也是当初姐夫与宛兰族长所做的交易。
从此,也就互不相欠了。
第172章 允婚 又乖又可怜
雪玉兰生处隐蔽,即便有秦景宜在前引路,也是几番周折,颇是艰辛。
“若是这东西能够寻常栽种就好了。”因着一路坎坷,机关多变,言霆不能总在马车中陪伴,便将江泠差来服侍她。
江泠的话让秦诺忍不住跟着点头。
此次寻找雪玉兰之行实在是艰难处处,坎坷般般,他们有着这样那样的优势,到最后还是几经艰险,若是这雪玉兰是随处可种或者能够栽植的,那这一路也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只不过这都是妄想罢了。
秦诺同章岳探讨过此事,知道雪玉兰对生长环境极为挑剔和苛刻,就连这雪山之中,也只有极少的地方能够供雪玉兰存活。
不过章岳并没有死心。
医者仁心,这天下间疑难杂症不知几多,若能想法子将这雪玉兰留下,也不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秦诺没有看到过雪玉兰,但是见识过了火玉兰之后,她心里头也很盼望能见那雪玉冰清的玉兰一眼。
一雪一火,极度的妖冶和热烈对上极致的素洁和冷清,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只是期待之余,她心中仍旧忐忑。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拿到雪玉兰,眼见着雪玉兰也要到手了,可章岳脸上的凝重却从来没有减轻过。
秦诺明白这里头有许许多多的难测之危,首先便是雪玉兰人世罕见,谁知服下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效果。
一段路已行了九十九步,这最后一步才是最关键的。
秦诺微微掀开车窗的帘幔,从缝隙里往出瞧去。
言霆坐于马上,与秦景宜并驾而行,他身姿高大挺拔,这么端坐马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和潇洒。
那两个男人是她这一生的至亲至爱,为她几番涉险,几经辛劳。
这几日秦景宜的辛苦和艰难,即便无人与她细说,她心中也已有数。
宛兰族将雪玉兰看作至宝,视若族命,怎会如此轻易地为人寻到?而今看这一路艰险莫测,也明白这几日秦景宜是如何豁出命去地来寻雪玉兰踪迹。
“和我说说江澜从前的事吧。”秦诺在言霆回首时很快地躲回马车,她心里知道他未必是发现自己在偷偷看他,只是他的目光惯于在她身上流连,总忍不住要来确认她是否安好。
江泠听了秦诺的话,哪里还有隐瞒。她心知这是王妃已经在考虑江统领和晓风的婚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