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真委屈到极点:“我没有乱来。”
他就是不小心说错了一个字,然后特别倒霉,每步都踩在最糟糕的位置,连锁反应,导致混乱丢人的结局。
莫长空受他所托,去买丰贵市的特产糖糕,暂时还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社死的概念,还会很开心。
所以,出柜不能反悔,必须坚持到底,否则莫长空大喜大悲,心理状况会有问题。
贺锦年听完师尊絮絮叨叨的解释和烦恼,对他的倒霉运气也颇无奈,安慰道:“算了,这事迟早都要面对的……内容也没有万年前劲爆,过段时间就平息了,我并不放在心上。”
他的意思是:苟。
陆云真坚强地点点头,这就是真实版的《一日为师》,顶多被讨论风流韵事,说些荤笑话,他欠的功德特别多,起码还要几千年才能回仙界,时过境迁,丢人也该结束了。
贺锦年经受过万年前的大风大浪,心理承受力特别好,他再次安慰师尊,说回去帮忙澄清一下。
陆云真强颜欢笑,挂了视频,总觉得自己倒霉得不同寻常,怀疑有幕后黑手,他沉稳地思考,感觉在镜子世界里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想了很久很久……
白茅派掌门意识到是自家祖师爷和弟子惹了麻烦,愧疚不安,试图补偿,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陆大师……五百万可能太少了,我们在海平市有座海景别墅,送给您度假?”
陆云真惊醒:“五百万?!”
破案了!他总算想起自己在镜子里,一个激动就把对方送的银行卡给掰断丢了,然后,他经历了大半年的紧张冒险,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回来把还钱的事情给忘了。
现在,他在光彩夺目的霉运光环下出柜,当然是步步惊险,走哪哪不对……还能留口气,勉强苟活,全靠莫长空的命够硬,痴心衷情,扛住了他的倒霉。
陆云真深呼吸,抓起白茅派掌门的手,声情并茂地恳求,让他立刻把钱给捐出去,送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白茅派掌门不明所以,感动得一塌糊涂,再三推辞后,终于同意了陆云真的请求。
陆云真保持微笑,确认那张卡开通了网上银行,立刻拖着白茅派掌门,连夜找到管财务的弟子,盯着他把钱都转走,以无剑峰的名义,分批捐给各个慈善机构。
然后,他检查自己的财务状况,两袖清风,所有的卡里面加起来只有一万多块钱存款,终于从扁扁的钱包里感到安全和平静。
霉运到此结束。
几天后,陆云真顺利地结束所有工作,告别徒孙,带着莫长空,提着糖糕,坐飞机回到海平市,地铁换公交,平安到家。
无剑峰门口,他远远就看见龙敬天垂头丧气,拿着把大扫把,在扫地,边扫边抱怨:“龙哥是干这个的吗?”
“你还能干什么?”金玉奴在旁边一边擦门牌一边训斥,“洗碗洗两小时,家里的碗够你砸吗?切萝卜切伤手,想给素菜添荤?收拾屋子比不收还乱,就你这样的能力,不好好扫地,还指望师尊收留你吃闲饭?!”
陆云真:“???”
龙敬天不是回家了吗?他为什么要收留这憨货?!
两人看见他们回来,赶紧上前拜见,金玉奴盈盈行礼,娇滴滴叫了声“主人”,龙敬天有样学样,想跟着效仿,笨手笨脚地跟着行礼,想叫“主人”又觉得不太对劲,抓耳挠腮,不知该说什么好听话,被金玉奴掐了好几把。
莫长空懂了:“他想做无剑峰的仆役吗?”
“龙少向往无剑峰的生活,仰慕剑修的神武,”金玉奴低眉顺眼道,“他愿投身为仆,任凭差遣,为主人效劳。”
“富商之子,不够格?”莫长空皱眉,“以前被推荐来无剑峰做仆役的凡人,都是皇子这类的身份,师尊嫌麻烦,很少收留。”
龙敬天抓着扫把,鬼哭狼嚎:“莫大师!我们的交情呢?”
莫长空心情极佳,看什么都顺眼,对这个人类也颇有好感,便替他求情:“师尊,既然他有诚心,就收下,晚点你的朋友来访,也需要斟茶递水伺候的人。”
陆云真回过神来,看看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的金玉奴,看看做事无法用常理判断的龙敬天,再看看搞不清状况的莫长空,赶紧一手一个,全部都推进屋子里,勒令交代真相。
金玉奴扭着衣角,怯生生道:“奴送龙公子回家,不小心……把龙家家主揍了,玉奴伤人,请主人恕罪。”
“没事,他就是揍了我爹,”龙敬天那不孝子,毫不犹豫道,“那老头子混蛋,揍了就揍了!我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再也不回家了!”
两个闯祸的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交代出来了。
那天夜里,金玉奴在剧组拍戏,小成本的刑侦网剧,他的角色是被害的陪酒女,画了张妖妖娆娆的美人皮,打扮特别俗艳。
拍摄地点在荒无人烟的郊区,他收到陆云真的消息,只能请剧组的司机帮忙,载他去机场接人。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重新换皮的机会,便用剧里的造型去了。
龙敬天熟悉他的风格,提前用手机发张照片,倒也不会认错人。两人叫了计程车,吵吵闹闹地回家了。
当时是半夜三点……
龙兴邦在处理公司业务,还没有睡,看见自家儿子失踪数日,吊儿郎当地回来,身边还亲亲热热地跟着个不正经的妖娆“女人”,当场就被气得吃救心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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